趙無淵道:“楚兄又自謙了。”他和溫若棠解釋,“楚兄別的都好,就是太謙虛,他的鋪子雖不開在京城,但在別處也是頗有名氣的,我吃過鋪子里的幾樣菜,什么清蒸玉蘭片,還有個醬潑黃花魚,都甚是不錯。”
溫若棠道:“醬潑黃花魚?”
“魚肉鮮嫩肥美,秘制醬汁亦是滲入了魚肉的紋理之中,放入口中,瞬間即化,再之后唇齒留香,回味無窮,嘖……”趙無淵摸了摸下巴,“講起來都覺得自己要流口水。”
溫若棠也咽了咽口水,“聽著便覺得好吃,不知楚世兄的鋪子開在哪里,若是有機會了,定要去嘗嘗。”
“無淵總喜夸大,其實不過是和其他做法用料稍有不同罷了。”楚端溫和笑著,“我會在京城呆上一段時日,若有機會,邀溫姑娘來家中做客,我親自下廚,給溫姑娘做這道菜。”
溫若棠有些驚奇,這里的人都講究君子遠庖廚,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世家公子主動這么說,遲疑了一下,又對小聲道:“太過叨擾了。”
楚端溫和笑道:“這有什么叨擾,我家中有個妹妹,和你年紀相仿,你們若是能交上朋友,也很不錯。”
趙無淵附和道:“是啊,不說我都忘了,三妹妹,他家那個小妹你多半見過,單名一個‘嫣’字。”
這倆字湊在一起……溫若棠腦海里浮現出有點囂張、有點跋扈的那個小姑娘,干笑了笑,“原來是楚嫣姑娘,是見過,還說過話。”
楚端的臉上帶著笑意,“溫姑娘與嫣兒是朋友么?”
溫若棠擺手,“談不上是朋友,之前我想在京中買個鋪子,正好看中了公主府所有的一間,楚姑娘是跟著長昭郡主一起前來與我商談的。”
楚端敏銳地問:“談成了么?”
“沒有……”
楚端點點頭,“我明白了。嫣兒常在深閨,不知如何行商,我猜多半是長昭郡主和我妹妹的緣故,才未談成。”
這個做哥哥的脾氣著實是好,而且正如趙無淵所說,謙虛十分,溫若棠也不好意思真說楚嫣有什么不是,只道:“是價格不合意罷了,說到底那不是楚家的鋪子,令妹也不能決定什么。”
楚端卻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嫣兒脾氣急躁,定然也在其中做了梗,若是有機會,我好好地說一說她。”
溫若棠趕忙道:“別,別,楚師兄萬萬不要說楚姑娘,本來就是一件小事,現在已經過去了,而且我也買到了新的鋪子,回頭看看著實不算什么,要是再這么一說,楚姑娘定要覺得是我背地里告狀。”
趙無淵也道:“楚兄這脾性也真是的,雖說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負人吧,但是她們兩個小姑娘,就是真的有什么口角,也無傷大雅,過陣子見上一面,一起買件衣裳首飾的,就過去了。”
楚端這才點了點頭,“只要溫姑娘不計較,這件事揭過去也罷。不過無淵,今天這頓我來請你,你可不能和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