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當……順當……就是無淵這事兒吧……”
“無淵犯了錯,與楚大哥不相干。”婦人柳眉一挑,“他明明可以先把鹵豬蹄膀送回去,再過來與楚大哥把酒言歡,也可以打發小廝帶個話,可他偏偏把家中有孕的妻子拋之腦后,和其他女人坐在一張桌上有說有笑!”
婦人說到這里,轉頭就看了一眼溫若棠,那目光寒津津的,宛若藏了把刀子,溫若棠趕忙道:“請趙夫人聽小女解釋,小女是……”
“甭管你是誰,哪有未出閣的姑娘像你這般拋頭露面,和兩個大男人同桌吃飯,也不害臊!”
溫若棠很不喜這種怒氣上來就不肯聽人講話的脾氣,心中不快,語氣也很難和軟下去,便直愣愣地道:“夫人也該看得到,這兩位公子都比我大個十來歲,在我心中,他們與我大哥差不多。而且我本來就是做生意的人,如果聽人講講話就要害臊,我便什么都做不了了。”
婦人立刻接話,“噢,原來是個做生意的破落戶,怪不得臉皮這般厚,年紀輕輕的出來和男人廝混還振振有詞……你做什么,你別拽我!”
趙無淵一直在拉扯婦人的袖子,這會兒被她甩開,終于忍不住了,喝道:“馮瑜,這是亦涵的妹妹,與我的妹妹一般無二,你不要亂說話,傷了我們兄弟間的情誼!”
馮瑜被他說的愣了愣,面對鋪子中其他食客探究的目光,她亦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安靜的空間里,半晌才聽馮瑜緩緩道:“那就是……就是將軍府的姑娘?將軍府的姑娘怎么還出來做買賣呢……”
她用余光覷了溫若棠一眼,這十五歲的小丫頭一臉平靜,但這平靜之下,看得出多少帶著些不痛快。
馮瑜拉不下臉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一個比自己小十二歲的妹妹道歉,只能惱然地看向趙無淵,怒道:“既是將軍府的妹子,為什么不早點說?況且你說就說,那么大聲是要做甚?”
“哎喲,大聲講話是我的錯,但我那不是想要你聽我講才如此嗎?”
趙無淵扶著趙夫人坐了下來,細聲慢語地道,“你自打懷了孕之后,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不是這次要捉我,又怎么會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這個將軍府的三妹妹啊,開了兩個鋪子,都叫棠記,眼下在京里小有名氣,我就是看著楚兄回來了,想著他也是開酒樓食鋪的,帶他來嘗一嘗,一時激動,就忘了……”
“和這樣漂亮的小姑娘在一處,總是會讓人多想的……”馮瑜又看了一眼溫若棠,雖然仍是嘴硬,但還是不情不愿地道了歉,“妹子,我誤會了,不過這可不是我的錯,怪就怪趙無淵,半天沒和我說清楚。”
溫若棠笑了笑,“也是我沒有解釋明白,鬧成這樣,在場的都有錯。不過趙夫人,以后再碰到這樣的事,還是先弄明白再決定要不要生氣比較好,畢竟腹中還有胎兒,比什么都要緊。”
“這溫家妹妹是挺會說話的,怪不得你們聊得投機。”看得出來,馮瑜對溫若棠仍有些芥蒂,但好歹不繼續為難了,只是看向楚端,微微一福身,“今日攪了給楚兄接風洗塵的局,是我的不是,改明兒我在家中設宴,請楚兄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