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事要向大家宣布。”溫若棠眉眼間都是暖暖的笑意,“冬至那天,新酒樓開業,大家這幾日做賣粥賣糕餅、還有跑堂時,都可以和食客們說一說,尤其要告訴他們,若當天去用餐,酒樓便送上一盤餃子,愿大家這個冬天都不凍耳朵。”
孟起掰著手指頭數了半天,興奮地道:“那天正好輪著我休息,我也要去新酒樓看看。”
紅珠則是遺憾萬分,“我去不成了,我得守著粥鋪。”
馬笑兒也用手算了算,末了和陳申商量,“那一日我也要來鋪中,不如我們換著守兩天?開業那天我去,第二日你再去。”
陳申擺擺手,“我不去,食坊里的書這么多,除了我根本沒有人能立刻找到客人們要的書在哪,你要是想去,就休息兩日,鋪子里有我守著,不打緊。”
馬笑兒不好意思地說:“那怎么成,我是做慣了粗活的,怎么都不會累著,你是讀書人,要你看著食坊,還連看兩日,太辛苦了。”
“我本來就愿意日日守在此處。”陳申攤手,“更何況我一個男人,對那些書又十分熟稔了,能有什么辛苦。若不然聽姑娘的,姑娘讓你去,你就去。”
說罷,他便懇切地看著溫若棠,一副“我真的可以,就讓馬笑兒去吧”的模樣。
溫若棠覺得他倆之間的相處有些奇怪,陳申似乎很照顧馬笑兒,馬笑兒也經常夸贊陳申、擔憂陳申是否能休息好……要說二人之間沒有點不同尋常的感情,溫若棠不信。
不過這種話眼下不能亂說,馬笑兒正在和李充談和離的事,李充這人也是奇怪,明明之前千般萬般地瞧不上馬笑兒,現在人家不耽誤他了,他又開始死纏爛打,有時候攢下點錢,還巴巴地來棠記食坊買糕餅。
溫若棠見識過李充的不要臉,不由得把他往壞處想,問有沒有可能是李充怕自己不能生,離了馬笑兒后再娶一個,到時候還是生不出來必然貽笑大方,所以現在拖著馬笑兒不肯和離,等到他在外面找到其他女人先生一個,再決定要不要圈著馬笑兒。
丹雪說就憑李充那性格,很有可能干出這種齷齪事。
可是世上就是有很多齷齪的人,偏偏還拿他沒辦法——根據大錦的律法,馬笑兒未生出李家后代,是有過錯的那一方,便是和離,也該是李充提出和離。
這會兒溫若棠不提糟心事,只笑著說:“既然陳申愿意代你看著鋪子,你休息兩日也好,正好咱們在新酒樓里一起喝一杯。”
“多謝姑娘。”馬笑兒深深福下去,又帶著笑容看了陳申一眼,“那就有勞陳公子了。”
陳申擺擺手,把臉偏向一邊,“都在一起共事這般久了,還如此客氣做甚。”
“到時候我帶一壺酒回來,請食坊里的各位一起喝。”
不論他們之間究竟是如何,手下的人相處融洽,溫若棠也安心,眼見著已是雨過天晴,溫若棠從粥鋪里出來后,便去了東市。
不得不說,孟樓雖然摳門,在自己的專業上,還是十分靠譜的,這段時間里,已經打好了七八張桌子,全都由他的小徒弟們直接送到了酒樓中,而溫若棠找他們定制的牌匾,也蒙著紅布送到了這里。
雙方之前便說好,所有東西溫若棠不必過目,直接往酒樓里送就可,也是省去了一道麻煩,孟樓對她這樣完全信任的態度也相當滿意。
“丹雪,咱們把紅布取下來,看看這牌匾。”
丹雪爽快地應了聲,上去拎起綢布的一角,主仆倆一起抬手,綢布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