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著意看著溫若棠的舉動,這孩子忽然被自己喊住,倒沒有任何驚慌,行禮也標準,果然是方萱和溫景煥教出來的,這一點上沒得挑。
“溶丫頭,這就是你常常提起的溫姑娘?”
左溶溶道:“是,您之前也見過的。”
“不太記得了。”老夫人對身邊的楚老夫人說:“這就是我家溶丫頭,本來剛才就該帶她來給你請安,念著咱們兩個老婆子也要見面說說體己話,就讓她先和同齡人呆在一處。”
楚老夫人道:“這樣好,跟著咱們這兩個老人能有什么趣兒?剛才看著那么多孩子在外面站著賞雪,我就覺著,到底是年輕,要是讓我在外面站上一刻,恐要立時凍出一身毛病。”
“都這個歲數了,也該服老了。”老夫人笑起來。
楚老夫人又打量了一下左溶溶,點點頭,“是個好孩子,和我們家嫣兒差不多年紀吧?今天認識認識,以后做個摯交好友,相互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左溶溶低聲說“是”。
楚老夫人又看向溫若棠,“這姑娘是……”
“溫將軍的閨女。”老夫人道:“聽聞是個才女。”
溫若棠直接把頭往下低了低,“‘才女’二字不敢當,其實在座的不少姐姐妹妹,都比我有才華。”
楚老夫人“喲”了一聲,道:“原來這就是景煥和萱丫頭的閨女啊,當年他們倆大婚,我還去吃了席呢,只是這幾年我很少出門了,不知他們倆的女兒已經長這么大了。”
她拉住溫若棠的手,輕輕地撫著,和氣地問:“孩子,你娘近來身體怎么樣啊?”
“勞您掛心了,我娘身體不錯。”
“唉,你是不知道啊,當年你娘生你大哥哥的時候,經歷了難產,我和你外祖母交好,又會點接生之術,你外祖母急得不行,把我都給找了過去……那可真是闖鬼門關……”
左溶溶很關心地問:“后來呢?”
“后來……后來自然是生了下來,不過大夫說,身體也壞了,一定要好好將養著。”楚老夫人笑瞇瞇的,“約莫是景煥一直把她放在心尖尖上,還有娘家相助,各類珍奇藥材海了似的用,身體又養回來了,之后接連生了兩個,當真是有福氣。”
這件事溫若棠還真沒有聽爹娘講過,驚訝之余便是感動,原來娘親曾經經歷了這么多,相較于把“為子女付出了多少”掛在嘴邊的母親,她從不給孩子們任何壓力,更令人想好好孝順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