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多麻煩呀。”徐蘭語輕輕道,“我以為還是不如聯詩,兩位老夫人如何看?”
楚老夫人做姑娘時就不喜詩詞,這種情形下,也不知該如何做決定,只是轉過頭去看季老夫人,季老夫人猶豫了一會兒,道:“我覺得溫姑娘所說要稍好一些,還真是那句話,文無第一,郡主頗通詩書,想來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徐蘭語本以為季老夫人會站在自己這邊,聞言也不好顯得小氣,只笑了笑,道:“既然您也這么看,就按照溫姑娘所說吧。”
楚老夫人趕緊喚來楚端,讓他速速去安排筆墨紙硯,也要告知大家接下來的安排。
溫若棠悄然松口氣。
如果剛才季老夫人同意徐蘭語的說法,她就要考慮考慮裝肚子痛退場了。
季老夫人臉上帶著祥和的微笑,道:“那郡主和溫姑娘都去準備吧,待會兒便看你們一展才華。”
溫若棠行了一禮,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左溶溶找到機會,問:“老夫人,我能和若棠姐坐一處嗎?”
季老夫人道:“你可會影響到她?”
溫若棠忙說:“不會,溶溶很有分寸,還請您放心。”
季老夫人便掀了掀手,意思是你們自便。
看著溫若棠滿不在乎地走回椅子上,季老夫人忍不住想,這丫頭……分明就是不想聯詩嘛……多半是不會,找的理由卻是冠冕堂皇,一副處處為他人著想的模樣……還真的挺適合后宅的。
不過太掐尖兒了也不是個好事,在季老夫人看來,最好的狀態是不出頭,不爭鋒,大智若愚。
溫若棠不知別人心里怎么想的,她只是覺得很無奈。
什么古詩古詞古文,分明就是被逼出來的,早知道從一開始就不背什么《孟子》,不對,應該是不入宮,不唱什么紅豆曲……
其實紅豆曲也不是根源,根源還是當初原主兒看上了陸清徽。
溫若棠想通了,占了人的身體,就該給人還債。
以“雪”為題作詩的消息,已經在人群中傳遍了,好些公子哥兒都躍躍欲試,當然女孩子們也不甘落后,當即就有人溫溫柔柔地問:“不知彩頭是什么?得有彩頭才有趣兒呢。”
楚端笑道:“彩頭由祖母來定。”
楚老夫人想了想,吩咐一旁的嬤嬤,“去把我紅木盒子里的青玉步搖拿來。”
嬤嬤笑著說:“您今日也是高興了,這青玉步搖可是二十年前的東西,現在都看不到成色這么好的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