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卻說:“蘭語姐姐就是不高興了,都怪那個溫若棠……如果不是她……其實她有什么可得意的,再好的詩,殘缺了就是殘缺了,不論如何都比不上完整的。”
被她這么一提,徐蘭語心中的焦躁又“騰”地升起,余光忍不住就往溫若棠所在的方向飄去。
溫若棠和左溶溶似乎已經完全從剛才的事情里走了出來,兩個人一人捧著一個剛出爐的梅花香餅,啃得十分愜意。
啃了一半后,兩個腦瓜還邊湊在一處嘰嘰呱呱,臉上帶著笑容。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左溶溶偶一抬頭,見到徐蘭語正看著這邊,笑容收不住,索性把嘴咧得更開。
“笑不露齒的規矩,就像從沒學過一般。”楚嫣憤憤。
“勝者不需要規矩。”徐蘭語垂下了頭。
那邊廂左溶溶也把頭低下,和溫若棠說:“也不知道長昭郡主怎么了,一直盯著咱們。”
溫若棠道:“不管她,只要她和楚嫣不再來惹我就行了。”
左溶溶“哦”了聲,又道:“魚給我留點……快沒有了啊……”
倒是瞬間就把對方給丟開了。
溫若棠也餓,和她搶著魚,兩人不亦樂乎。
一陣絲竹之聲后,楚家安排的歌姬和舞娘上場了,因著屋中施展不開,只能打開門窗,看著她們在風雪中一展歌喉或翩翩起舞,徐蘭語看了一會兒,便覺不過爾爾,神思總是飛到溫若棠的那首詩上。
之后她又會怎么寫呢?如果寫完了,溫若棠才女之名,就算是坐實了吧。
“我猜溫若棠根本就寫不完這首詩,前面不過是靈光一閃,后面根本就不知怎么收尾。”
楚嫣在一旁,一直耿耿于懷,偶爾就嘀咕那么一兩句。
徐蘭語知道她是為自己抱不平,這么多年,不管碰到什么事,楚嫣都站在她面前,生怕她受到一點點委屈。
徐蘭語就算再煩悶,也不能責怪她。
“好了……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嫣兒,其實你也從小跟著你哥哥讀書,為何不下場作一首?倘若你作得好,也不至于讓他人這般得意。”
楚嫣道:“我哪成啊,我和姐姐比都差得遠了,更何況和溫若棠……我不是說她比姐姐好,我是說她運氣好……”
“寫詩不靠運氣。”徐蘭語淡淡地說,“在你們看來,她已經在我之上了。”
楚嫣張口結舌,“我不是……我也沒有這個意思……”
徐蘭語正要說什么,那邊溫若棠忽然道:“楚大公子,這些舞姬也跳了許久,不如還是讓她們先下去休息休息,咱們只留兩扇窗透氣,把其他門窗關上,免得凍著了幾位長輩,咱們在這屋里說說話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