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喜歡你嗎？”
丁小文搖了搖頭，似乎在說不是，也似乎是在說不知道。康野也沒就著這個問題繼續追問。
“你表白了？”
“哪有女孩主動說的。羞死人了。”
“新時代的女性，居然說表白就是羞死人了。你這舊思想就太不酷了。要敢于表白，大膽追愛！你得學學我媽……”康野提到他媽，一下子又噎了回去。
“你媽咋了？”
“算了，告訴你也無妨。我媽當年就是主動追的我爸。我爸那時候帥啊，我看過他照片。我媽就主動給他帶飯，又給他織圍巾，請他看電影。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在我媽的猛烈攻勢下，沒多久，我爸就淪陷了。王老師不同意，覺得我媽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是啥過日子的人。我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和我爸生米煮成熟飯……”
“生米煮成熟飯是什么意思？”
“你，還太小，跟你解釋不清楚。反正就是我媽用這個辦法，直接和我爸結婚了。”其實康野也不懂什么是生米煮成熟飯，他也是在大人們聊天的時候聽到的。
“哦。”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表白？”
“他轉學了。”
“那你見不到他了？”
“見不到了，他家住在市里面。”
“真掃興。沒電話嗎？”
“有。”
“那你給他打電話啊！”
“我……我不敢。”
“我要是你，早就表白了。唉，你就現在表白唄，正好書店有電話，一分鐘一毛錢。”
“我沒帶錢。”丁小文沒撒謊，她是真沒帶錢，出來就是為了逃避她父母的，根本就沒尋思帶不帶錢的事，只是想快點逃離那個戰場。
“哎呀，王老師不在，這次打電話算我請你了，不收你錢。你快點打，她還不能回來。”
丁小文咬了咬嘴唇，還真是被康野說的熱血沸騰，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點頭。
她艱難地按著電話按鍵，張旭的號碼早已爛熟于心，但卻按地極慢。
電話通了！
電話那頭兒響起了渾厚的中年男人的聲音，一聲“喂？”，嚇得丁小文立馬就把電話掛斷了。
“聽這聲音，是他爸吧。你等過幾天再打。”
丁小文狂跳的心依然停不下來，只是覺得大腦嗡嗡作響。什么大膽追愛，去一邊吧，再不敢打這個號碼了。
她給康野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