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都是。
宋九珍看著那些詭異的藍光,還有泥土里的腥甜氣味,只覺心生惡心,那些靠著人血生長的東西!
她猛地后退一步,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悶哼。
是李遠的聲音。
他半蹲在地上,緊緊縮成一團,背后的傷口不斷往外冒血,染紅了整個背部。
他背部的傷口正逐漸擴大,慢慢生出如細絲網般的觸手,那些觸手閃著淡藍的熒光,緩緩蠕動。
“遠……遠哥……”陶寶莉滿臉驚恐地看著他,“你……你……”
“后面怎么回事?”
最前方的薛營長聽見動靜,皺緊了眉,打開手電筒朝隊伍最后的方向照過來。
一道昏黃的光線,照亮原本就狹仄幽暗的洞穴。
李遠臉色灰白,額間豆大的汗珠往下滴,全身不停地顫抖,似是極為煎熬。
他背后的藍色觸手仿佛如同生根發芽的枝葉,在他的后背迅速生長,瞬間粗壯了數倍!
眾人見狀不由大駭!
只見他的皮膚如同脫了水的枯枝,轉瞬只剩下皮包骨!
他背部的藍色觸手越來越大,如蜘蛛的四肢伸展開來,竟將他干枯的身體支撐了起來!
粗壯的觸手發出幽幽的藍光,幾乎堵住了整個洞口,那如枯樹枝一樣吊在蜘蛛肢體上的身體,緩緩地抬起了頭。
“我怎么了?”
他的嘴唇沒有肌肉,嘴上的皮膚皺巴巴的縮到了一起。他說話時甚至沒有張嘴,那聲音仿佛從胸腔里一字一頓的蹦出來。
四周寂靜一片,所有人都驚駭地看著他。
他的臉如同風干了的老樹皮,萎縮到只剩下灰白的皮膚包裹住頭骨,眼睛周圍的皮膚全部消失,只留下布滿紅色血管的整顆眼球。
那些觸手將他吊在半空中,他的頭顱如機械般轉動,暴露外的血紅眼球盯著陶寶莉,用他仿如破了洞的風箱的聲音又重復了一遍:“你說,我怎么了?”
陶寶莉尖叫一聲,拼命往薛營長的方向跑,整個隊伍都有些慌亂。
“閉嘴!”
朱莉厲聲喝止,隨即扛起槍,轉身瞄準李遠。
“咦?”他微微歪頭,黑洞洞的眼睛似乎有些疑惑,“女兵你為什么用槍指著我?”
朱莉和身后的薛營長沒有說話,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呼,算了!”李遠似覺得有些無趣,呼出一口氣,如蜘蛛腿般的觸手微微晃了晃,他有些驚奇:“我的后背居然不疼了。”
說完,他扭頭朝宋九珍的方向看去,語氣涼涼的:“你這個小丫頭,可讓我難受了好一陣子。”
“不過既然說過兩清,我也不會食言。”他背后的觸手閃著幽幽藍光,他枯瘦的身體就像風中搖曳的殘葉,語氣卻是一派詭異的輕松,“姑且就留你一具全尸吧。”
說完,身后的觸手猶如厲箭般,朝宋九珍傾巢而去!
宋九珍從剛才李遠看過來的瞬間,就已全身肌肉緊縮,觸手觸及她的一瞬間,她的速度發揮到極致,猛地翻身一滾,落到一邊。
“小心!”
薛營長和朱麗大喊一聲,同時朝李遠開槍掃射。
那些觸手如同藍色的軟泥,輕而易舉的擋下了所有子彈。
“你們居然對我開槍?”李遠的聲音含著一絲憤怒和失望,隨即又詭異的冷靜了下來,用他凸起的血紅的眼珠子望向眾人。
“既然如此,那你們全都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