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覺得好笑,又不免心生慨嘆,她有多少年……
不,她似乎從沒有過這樣被人誠心誠意地歡迎過,被人等待,被人期盼,還被人歡喜地迎接,原來,是這種感覺。
臨江一時間還有些無所適從,村子里等了大半年,才將這兩個人等回來,歡喜得不行,甚至有人提出來要辦場酒席慶祝。
臨江倒是沒覺得這事情值得這么興師動眾,但也不想拂了大家想開心的心思,只好一同開心了兩個時辰。
觥籌交錯,眾人盡興,臨江也悄悄地和陳叔告了別。
其實臨江也不想走夜路的,但是她又實在不想等到白天再去面對那種依依惜別的場面,只好勉強一下自己了。
臨江不想走夜路,但也不想在天上過一晚上,她坐著自己的飛舟飛出了這一段山脈,便找了個路上的破廟,藏在雕像后面歇息了。
這人的性子被養懶太久,生物鐘都穩定下來了。
天徹底亮起來之后,臨江也醒了,躺在地上醒了醒神,便收起來毯子出了門,對著太陽伸了個懶腰,卻忽地覺得自己余光似乎瞟到了什么。
她連忙扭頭看過去,對上一雙少年英氣的眼睛后,不由得愣在原地,只見林羽鳴就坐在破廟門口的地上,神色清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到的。
她連忙走過去驚訝地問道:“你怎么在這?”
林羽鳴站起來,淡淡地道:“跟著你來的。”
“我可是用的飛的!”臨江震驚地道,說完又皺眉道,“你,在這呆了多久?”
林羽鳴看著她:“你睡之后我就在了,你警惕這么差,真的能活下來嗎?”
“……”臨江無言以對,嘟囔道,“我是太累了。”
但也不過是勉強給自己留些顏面罷了。
她又連忙道:“等下,你出來,陳叔知道嗎?”
“我給他留了信。”
臨江眨了眨眼睛,然后怒道:“所以,你不就是偷跑出來的嗎?”
“哇塞,你這個熊孩子,看不出來啊,我一直以為你是你同輩人中最穩重乖巧的,好家伙,原來你才是最叛逆的那個哈,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他們要多擔心你?”
臨江一頓輸出,然后走過去拽他:“走,我現在送你回去。”
“你認路嗎?”林羽鳴跟著臨江向前走,卻一副完全不擔心的樣子,“你就算把我送回去,我也還是要偷跑出來的,你何必費這個心思,陳叔他們再不希望我出來,總不會一輩子用繩子綁著我。”
臨江被他說動,扭頭瞪了他半天,終于嘆了口氣:“行行行,我知道了!你,與我同行,然后,任何時候,你給我把‘安全第一’這四個字,牢牢記到心里,知道了嗎?”
林羽鳴點了點頭:“好。”
但是看著他這樣淡定的樣子,臨江很懷疑他真的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