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道:“還不快過來給客人敬酒賠罪?”
“是是是,應該的。”錢文興和錢文成去到錢文銘左手邊的副位,各自起來酒杯道:“是我們怠慢了,自罰一杯。”
雁時自然不會有什么表示,倒是蕭衒和秦玄峰一同舉起來酒杯,也算是給了他們兩個一個面子。
酒過半酣,按說該有人領著他們錢家的幾個小公子過來讓秦玄峰見見了,但是卻遲遲不見有人過來。
錢文銘給錢文興試了個眼色,后者點頭明白,剛想要退席去看看是什么情況,先前陪著老太爺的婦人趨步繞后走到了錢文銘身邊,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什么。
錢文銘聞言緊緊的皺起來眉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也黑了下來。
秦玄峰多善解人意啊,他見狀立刻問道:“怎么了?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錢文銘看向秦玄峰,糾結了一會兒后還是說道:“不是什么大事……”
“我看可不像小事,”秦玄峰放下來手中的酒杯道,“你現在跟我客氣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再求我可就沒用了啊。”
臨江在旁邊聽得無奈,這太上長老可真是太會說話了。
錢文銘果然立刻動容,一臉為難地道:“本不想打擾諸位用宴,但是聽下人來報,吾兒似乎,被夢魘纏上了。”
夢魘?
臨江挑了挑眉,這東西她熟悉啊,她以前就老做夢,每次都夢到……
什么來著?
臨江咬了咬手指尖,竟然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做過的夢是什么內容了。
可她明明記得以前經常做同一個夢的啊。
“臨江?”錢寧看旁邊的人咬著手指,表情糾結,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臨江回過神來,連忙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在想事情。”
周圍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都站起來往外走去,她連忙拉著錢寧跟上,來到了雁時身邊問道:“師尊,我們是要去看錢家的小孩嗎?”
“嗯。”雁時應了一聲,卻是看向錢寧,透過面紗他也能看見,后者和臨江拉著手,眼中依舊是一如平常的盈盈笑意,連一點擔心都沒有。
他并不懷疑錢寧的秉性,只是現在看來,臨江對于錢家的抵觸倒更可能是一種準確的直覺。
錢文銘帶著幾個人來到一間裝修精致的小院子,院子中有一個掛著綠紗的涼亭,里面擺著一個榻子,音樂能夠看到上面一個隆起的人影,旁邊還有一個豐腴優雅的女子面帶擔憂地守在旁邊。
錢文銘快步走到自家孩子身邊,焦急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他也算是晚來得子,這孩子嬌生慣養,沒有吃過一點苦,但是身子骨極好,從未生過什么大病,所以他才會覺得說不定自己有了個可以步入仙道的孩子,想讓秦玄峰來幫忙看看,誰知還沒看上,孩子卻病了。
怕不是命里和仙道犯沖?
饒是他這樣雷厲風行的人,此時腦子也有些亂了。
“老爺……”那婦人起身委屈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日麟兒早早地便睡下了,誰知道,今天早上就變成這樣了,怎么見也不醒……”
“行了。”錢文銘皺眉,壓下心中的煩躁,讓了位置給秦玄峰。
眾人走向涼亭,見錢寧似乎沒什么興趣,臨江也只是站在柱子旁邊冷眼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