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走到船尾的地方,站在邊緣處往下看,山脈流云,盡收眼底。
身后傳來腳步聲,她扭頭看過去,是南桃夭。
臨江又回頭去看外面的景色,南桃夭略帶不滿地笑道:“怎么說我也是五長老,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她不說臨江倒還真的差點忘了,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八少女的人,是天下第一門派的五長老呢。
臨江輕輕笑了,搓著手心道:“還好吧,也沒有很過分。”
南桃夭一時間沒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走到她身邊問道:“你對掌門和其他長老,也是這么,目無尊長嗎?”
“我沒有目無尊長啊,”臨江一本正經地道,“我很尊重你們。”
“看不出來。”南桃夭撇了撇嘴,看了她一會兒,又非常肯定地道,“你誰都不尊敬,除了你師尊。”
臨江琢磨了一會兒,道:“我尊重所有人,真的。不是三跪九叩才算是尊重的。”
南桃夭也不在一個問題上繼續計較,冷漠地看著船外的景象,問道:“臨江,你到底從何處來?”
臨江輕笑:“你想問的是,到底為什么,師尊他會收我為徒吧?”
南桃夭的手指扣緊,沒有回答。
臨江看了她一眼,同樣不知該作何解釋,只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這個問題,她到現在也還沒有答案呢。
船行的速度并不快,上午出發,大約要到第二天清晨才會到達青峰派所在的斷天山。
天氣已經到了初冬,又是高空,雖然說眾人都能以靈氣御寒,但是臨江不想在外面吃這苦頭。
她進了船舫,里面大的驚人,由中間的走道分出來兩側各十個房間,為雁時準備的單間在最里面,往外便是一個開著門的房間,臨江路過瞟了一眼,發現錢寧和蕭衒還有兩個她還算是眼熟的人正在坐里面溫酒談天。
一個是沈迎之子沈昭,一個是青壺長老的得意弟子凌雪,看到她后同時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見她過來,蕭衒招手道:“臨江,來,喝一杯?”
臨江走進去關了門,疑惑地道:“你大病初愈,真的能喝酒嗎?”
“我問過了,可以喝。”蕭衒拿了個酒杯給她倒了一杯遞給她,“錢寧自己釀的十月初露,你不嘗嘗可就沒了。”
臨江接過來,白瓷酒盅里面盛著冒著淡淡熱氣的粉色液體,看著就像果汁一樣。
她抬手就喝了下去,別人都是先苦后甜有回甘,這酒竟然是清甜為首,后泛酸澀酒氣。
她吐了吐舌頭,把酒杯放到了旁邊,四處看了看后道:“云鹿呢?”
“在李十七那里給兔子編籠子呢,”蕭衒一副感慨的樣子道,“誰給吃的就親誰,這就是小孩子嗎?”
“那是當然,給吃的不就是最簡單的示好和關心嗎?”錢寧笑著接話,給在座的人又滿上了酒。
臨江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凌雪,主動找話道:“我看青壺長老身邊還跟了一個人,是你師弟嗎?”
“不,”凌雪搖了搖頭,“是我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