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時半信半疑地扭過頭去,果然見到臨江鎖骨下方的正中央有一塊似是長劍穿過后留下的紅色痕跡。
“疼嗎?”他問道。
“沒什么感覺,”臨江用手摸了摸,不太確定地道,“有點發熱?”
“其他地方有嗎?”雁時問道。
“不知道,還沒看。”
雁時沉吟片刻,道:“背過去。”
“哦。”臨江乖乖背過身去,把衣服往后掀開,頭發撩到前面露出來上背和肩膀。
正如雁時猜測得那樣,她的背上也有同樣的痕跡,在背脊骨上方,與胸口的相對應。
看上去簡直就像是被一劍貫穿了一般。
他抬手輕輕觸碰臨江背上那道紅痕,一道涼意襲來,臨江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等到涼意消失,她低頭看去,胸口的那道痕跡已然消失不見。
雁時將簾子給她拉上,站到了旁邊。
臨江不解地道:“師尊,那是什么啊?”
“不清楚,”雁時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盡管腦海中已經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但他并不敢確定。
臨江嘗試著摸了摸后背,沒摸到什么東西,又將身上能看到的地方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別的痕跡,才把衣服換了,從床上下來。
昊乾將眾人再議靈界之事訂到了明天,但是今日行居鎮里住著的人倒沒有熱鬧地聚在仙澤院,而且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修行。
修行這種事情,臨江自然是能躲便躲過去的,她占用了涼亭下的桌子,把各種符紙擺了一桌子,不停地寫寫畫畫。
無憂真人過來找她,看到的就是把整個亭子都覆蓋了的符紙,他小心翼翼地站在涼亭外,問道:“小臨江,你這是在干嘛呢?”
“畫符啊,”臨江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不停歇,一邊動筆一邊道,“怎么了?”
“沒什么,有些符咒上的事情想問問你。”無憂真人道。
臨江看了看地上的符紙,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讓無憂真人進來,一邊跟他講解,一邊自己還在算著自己手里的東西,也算是應付得過來。
一天竟然就這么過去了,黃昏時候,臨江總算伸了個懶腰,去檢查桌子上的東西。
“你這是在畫什么啊?”無憂真人看著桌子上他一張都看不懂的復雜符咒問道。
“在研究新東西,”臨江神神秘秘地道,“等到研究出來了,第一個告訴你。”
晚上沒讓雁時催,她自己去抄了幾分《靜心識言》,然后渾身舒坦地去睡了,
第二天醒過來,她愣神的時候盯著自己的腳看了一會兒,然后抬頭拉長了聲音,道:“師尊!”
沒人應她,她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出門來到坐在不遠處正在指點蕭衒和方胥的雁時面前,蹲下來憋屈地道:“又有了。”
“什么?”雁時沒反應過來。
臨江把自己右邊的袖子拉開,露出來光潔的小臂,上面赫然又是一道足有半尺長的紅色的劍傷痕跡。
雁時臉色有些嚴肅起來,臨江又道:“腳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