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顯然被說動了,即便這些話對于他來說可以算得上是殘忍,但是他無法否認,雁時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他見識過那些人,殘忍,無情,他不是沒有抱有過只要他們拿走想要的東西,就會放過他們的幻想。
但是他不敢賭,他不敢與虎謀皮,他太清楚人心難測了,更何況,他們在他的面前那樣傷害了臨江,傅言,他們不會留情。
不管是為了他們自己,還是為了臨江,他都沒有理由,甚至沒有資格拒絕雁時的要求。
陳叔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雁時拿起來桌子上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后道:“我可以向你保證,遺棄之地被毀之后,無論你們搬到那里去住,我都可以護你們周全。”
最后的稻草,最后可以勸服陳叔的話。
臨江甚至覺得雁時簡直是談判大師。
陳叔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道:“這不是一件小事,我要去和大家商量一下。”
“請便。”雁時說道,自如的樣子仿佛他才是這里的主人。
陳叔只是輕輕頷首,抬腳走出院子。
臨江蹭到雁時身邊,在他眼前晃了晃,對上后者不解的目光后問道:“你還是我師尊嗎?”
雁時皺眉,拿開她的手:“怎么了?”
“就是,你剛剛,”臨江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什么合適的形容詞,最終只是道,“好帥啊……”
雁時不太清楚她說的是哪方面,只是冷著臉道:“難道讓你一次次為了保護他們去受苦?”
“呃,”臨江伸出手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多少有些尷尬地道,“也沒有那么夸張,我把結界解開就是了。”
“夸張?”雁時的目光刺向她,聲音微微冷了下來,“你難道不是做好了把生命搭上的準備?”
臨江瞬間明白了,什么叫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這個嘴,怎么能把話題引到這種地方來的。
她連忙離雁時更近了些,耍賴道:“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那個結界是我以前設下的,那時候我不是還沒遇到你們嘛。”
“我就那么一個人,那這條命扔到哪不一樣,”臨江開始打感情牌,抱住雁時的胳膊,小聲道,“我以后不會了,真的,我會很惜命的,我要趕快升級,跟你一樣能活很久很久!”
雁時無言,推開她站起來。
“師尊?”臨江茫然地看向他。
雁時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去找找他們想要的東西在哪吧。”
臨江臉上揚起來笑容,蹦跳著跟上去:“好嘞,遵命!”
有仙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們誰也不知道那所謂的生機到底是以怎么樣的形式被藏到了什么地方,這找起來,一點頭緒都沒有。
哪怕是雁時,在這山里面用盡了精神力去探查,也沒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臨江忍不住懷疑:“師尊,那群人真的是來找那個生機的嗎?那什么生機,又真的是被藏到了這里嗎?”
“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這里并沒有其他值得他們興師動眾的東西。”雁時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拉住了臨江道,“去找人問問吧。”
“嗯?誰?”
臨江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幾乎完全黑暗的空間,他們站在一處懸崖邊上,腳下是滔滔黑河,不知道通往哪里。
頭頂別說星星月亮,臨江連朵云都看不到,好像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天象,連空氣都透著徹骨的冰冷,她甚至覺得他們到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