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云殿內的燈火沒有外泄,從外面看過去是一片漆黑,進去了方能看到燈火通明,顯然這里面發生的事情,孤玉他們一點都不想被弟子們知道。
臨江走進去,第一次見到這個大殿之內聚集了云珩所有的上層人物。
孤玉,秦玄峰,還有五位長老都在其列,只是南桃夭是被某種金色的繩索束縛在中央跪著的。
其他人各立齊側,臉色嚴峻,雁時則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五官隱晦不清。
臨江一只腳踏進去,看清了場上的情況,又將腳縮了回去,有些不自然地道:“我,只是來找師尊的,你們有事的話,你們先忙,我先回去了。”
說罷扭頭就走,孤玉連忙喊住她,道:“這件事多少也和你有關系吧,你可以留下來的。”
臨江搖了搖頭:“不了,你們自己處理就好。”
她對著雁時擺了擺手,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她受不了那種氣氛,也沒辦法看著一個人跪著接受審判,整件事情中受傷害最大的也不是她,臨江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或者自己和雁時的關系而影響到孤玉他們得了決定。
走出去一段距離,臨江又有些后悔了。
她答應過沈昭,不把他做的事情告訴沈迎或者其他任何人的,但要是南桃夭說出去了呢?
她有些著急地來回踱步,但又覺得把南桃夭一路帶回來的人是沈迎,如果他要知道什么,應該早就知道的。
臨江走了之后,山云殿又安靜了許久,秦玄峰才問道:“你是說,一切都是你做的?”
南桃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是。”
沈迎上前一步道:“臨江第一次遇刺的時候你可不在云珩,那也是你做的?”
那自然不是她做的,那是沈昭自己動手幫她做的。
南桃夭看向沈迎,卻是冷漠地岔開了話題,不屑地道:“沈師兄,你的兒子都死在我手上了,你還有功夫替一個和你沒有關系的小丫頭伸張正義?”
沈迎身體一僵,果然轉移了注意力,雙目泛紅,伸手就要上前動手,被青壺連忙攔了下來。
孤玉也握緊了拳頭,快步來到南桃夭身邊,盯著她問道:“南桃夭?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南桃夭和孤玉關系一直很好,甚至可以說是孤玉看著她長大的,這百年來,他們都像是蕭衒和臨江那樣的親密。
此時此刻,南桃夭第一次有些迷茫,她是怎么了,她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難道這種事情,她會有答案嗎?
南桃夭看了一眼雁時,后者始終站在燈火下,被陰影擋去了大部分身體,身姿修長挺立,面色淡然如水,一如他一直以來的那樣。
明明他們兩個之間不過數步,但是這距離卻在她的仰視之間遙不可及。
明明他也曾在她落魄是照顧她,在她鬧騰時縱容她,為何最后他所有的殊寵都給了別人。
她收回目光,看向孤玉道:“不必說這么多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孤玉被她這樣的態度噎住,深吸了一口氣后站起來,轉身背對著南桃夭,過了許久才無力地道:“逢玉,將她帶到封水牢。”
封水牢是曾經云珩用來關押叛徒的地方,傳聞曾封印過水中邪獸,所以稱為封水牢。
逢玉聞言卻是先看向沈迎,后者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好像也沒有額外的精力有什么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