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臨江翻了個身,看向司徒道,問道:“你們離開邯山國多久了?”
司徒道從悵然中回神,答道:“被驅逐出國都,已有五年了,離開邯山,也有兩年了。”
臨江輕聲道:“萬一你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有新的國主了呢?”
司徒道苦笑著道:“小主人靈脈未開,此番回去,我們已經不打算再做爭斗了,天下若能太平,便已經是我等所望了。”
“即便太平,又能太平多久呢?”司徒明忽地說了一句,抬頭問道,“敢問仙子,也來自一國?”
“是。”
“那是什么地方,可也有動亂?”
“曾經有,”臨江沒回答第一個問題,回答道,“天下之勢,是有其自己的規律在的,盡管國家不同,路徑卻是殊途同歸的,我的國家也曾經歷過你們邯山國這個階段。”
“階段?”司徒明不太明白,問道,“那之后呢?”
“諸侯各自成國,不斷兼并紛爭,其中一國一統天下,再之后,改朝換代,興衰不斷,但是……”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嗎?”
“算是吧,我歷史學得不怎么好。”臨江閉上眼睛懶懶地回道。
“你怎么就確定,有其規律呢?”司徒明繼續問道。
“很簡單啊,”臨江伸出一根手指,道,“我猜你們邯山國以前,經歷過奴隸社會,就是有的人沒有人權只能充當他人的私人物品,我還猜你們的土地不屬于農民,還有,奴隸社會再往前,你們還有過衣不蔽體的原始社會。我猜對了嗎?”
司徒明睜大了眼睛,同司徒道對視了一眼,問道:“那,去過邯山之后,你能知道,是哪個諸侯能統一天下嗎?”
臨江笑出聲,無奈地道:“我又不是神仙,歷史是有其規律,到最終決定者還是人啊,就算有國家統一了天下,說不定那個國君一揮手你們又回到奴隸社會了呢。”
司徒明似懂非懂,不再說話,低著頭自己琢磨著什么。
夜里很快安靜下來,只剩下輕小的夜風聲,臨江漸漸睡了過去。
不知道多久,風聲漸漸大了,她又迷迷糊糊地聽到了海浪的聲音,將醒未醒的時候,一道雷聲震天響,把她嚇得立刻坐了起來。
天色昏暗陰沉,風浪陣陣打過來,雖然他們在空中,但還是能看到腳下洶涌的海水。
又是一道驚雷,同時落下的光亮照亮了前方高聳的山崖,與其說是山崖,稱為山柱好像更合適一點。
那是突兀地立在海水之中的巨大柱子,大概有三四根光禿禿的,慢跑繞恐怕都要一刻鐘,在烏云之下頂天立地,最下面已經被海水侵蝕得細了不少。
山柱下方,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臨江咋舌,問道:“這是什么地方啊?”
“未曾來過。”雁時道,他這樣說著,心中卻有一個不太敢肯定的論斷。
連他都不知道,臨江也不指望其他人了。
司徒道卻緊張地道:“這是封天陣。”
“封天陣?”臨江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