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來哪個字他都能聽得懂,但是合起來就聽不懂了。
“你不懂。”阿黛爾多少有些失望地說。
雖然說出這句話之前,她也沒抱有對方能夠理解她的期待,只是畢竟他問到這里了……意識到對方是真的不懂,她的心頭又涌起一股悵然的情緒。
她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像一個人了,除了沒有人的血液和內臟
“是,我不懂。”男人說,“連飯都吃不飽的人,怎么會對這座城產生感情呢?收起您那偽善的嘴臉吧,您是大人,即使是不用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我也會回答您的問題的。”
阿黛爾搖了搖頭,“既然如此,你可以告訴我,有沒有什么方式能夠治療這種病呢?”
“有。”男人冷笑一聲,“其實有很簡單就能夠治療好的方式,去找教堂的大主教,光行者級別以上的大人就能夠治愈。”
阿黛爾敏感地注意到他的用詞,“很簡單的方式是去找大主教,那么不簡單的方式呢?”
“如果您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您,需要用一種具有強烈腐蝕性的藥劑,將病人的全身皮膚都融化掉,從而促使她長出新的皮膚來,在這個過程中,如果她的機體能夠重新煥發生機,那么她就會好起來。”
他盯著阿黛爾,“如果她沒有好起來,那么她就會投入那狗屁神的懷抱。”
“當然,”他又說,“如果您對那個人足夠好的話,您可以花大價錢買【體力藥劑】,只要他能夠一直補充精力,他就有機會和那腐蝕性的藥劑相互抵抗,直至最后勝出。”
“那種腐蝕性的藥劑叫什么名字?”
“【達克希的愛撫】。”男人回答道。
“是一種特殊物品?”
“您可以這么說,不過他要比一般的特殊物品常見的多。”
阿黛爾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不知何時,淅淅瀝瀝的雨又下起來了。
天色陰沉沉的,烏云一朵一朵的堆積在威斯康納城的上空。似乎有刺眼的光芒在云朵間閃爍著。路上的行人也是匆匆忙忙地,她們或是舉著雨傘快步走,或是用手擋災頭頂,一路小跑過去。
連續幾天,威斯康納城都是這樣陰雨連綿的狀態,仿佛太陽已經拋棄了這個城市一樣。
“好的,感謝你的回答。”阿黛爾再次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
“我回答了這么多的問題,大人您不打算施舍我們這些可憐的人幾便士么?”
“你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阿黛爾盯著他說道。
“我是一個餓著肚子的人。”男人毫不避諱的直視回來。
阿黛爾現在全身上下確實是一點錢都沒有,她也覺得自己應該付給對方一些報酬,但是今天的事情真的太巧了,她本來只想著去交易市場隨便逛一逛,誰料想又碰上了一個麻風病患者呢?
而且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女聲……
這些天,阿黛爾心里一直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尤其是看著那個老人的時候,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而今天,亨利父親的話無疑是坐實了她的想法——有很大的概率,是有人在故意傳播這種傳染病。
那對方的目的是什么呢?為了攪亂威斯康納城么?
警署目前注意到這個事情了么?他們會采取行動么?
她能夠在威斯康納城好好的發展自己么?
阿黛爾無意識地想了很多,這些想法一層一層地冒出來,在她的腦海當中攪動著,翻滾著,讓她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