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代替布魯克,成為母親的新使。
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曾經的布魯克就是這么做的——在手稿當中得到“母親”的傳承之后,他就借著“母親”對于前任祭司的不滿,直接頂替了對方。
阿黛爾自然也可以有同樣的操作。
只是需要進行一個受洗儀式。
這個受洗儀式可和那些【篤信者】們為新生兒所做的受洗儀式完全不同。
她需要用特質的泥土涂滿自己的全身,并且對著神像跪拜,做一些能夠取悅母親的事情。
只是,要完成受洗儀式,她總要先回到身體里才行。
阿黛爾有些為難地繞著自己已經破破爛爛的軀殼飄了一圈,說實在的,如果有人看到這樣一個空心人站起來,說話,并且在自己身上涂泥巴,可能會被嚇一跳吧?
畢竟很奇妙的是,人類對于和自己十分相似的生物的恐懼感是遠強于和自己差異很大的生物的恐懼感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即將要成為母親的信徒,還是上面正在一步步下壓的能量場的緣故,阿黛爾的大腦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堆又一堆的想法來。
有一些很無聊,有一些可能會對以后有些用處。
最后還是托利想了個辦法。
“你不是有影子身么?你讓她躺進去,我再給你涂點血上去,這樣好歹能讓人感覺正常一點。”
畢竟影子身雖然看起來透明,但卻是實實在在地有實體的。
“這主意不錯。”
影子身應阿黛爾的召喚而出現,阿黛爾直接把自己的大部分意識都灌入到了這個新軀體當中——剩下的一部分還需要去抵抗“母親”降下的能量場,從而為她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然后,她躺進了那個幾乎打碎了一半的軀殼當中。
托利從地下祭壇中找了一桶人血,他像是一陣風一般,從亞當斯身邊刮出去,兜頭就用那人澆了阿黛爾一身。
很好,現在看起來更恐怖了。
阿黛爾覺得,如果自己的面前能有一面鏡子的話,她絕對不會去看自己此刻的形象。
受洗儀式需要用的泥巴在這里應該有很多,被俘虜了的信徒們被艾達挨個審問過,最終選出來一個看起來比較老實的人負責帶著阿黛爾它們去找幾任祭司曾經使用過的小倉庫。
期間,阿黛爾一直站在一樓的大廳旁邊,暖烘烘的壁爐將她身上的人血烤干,也將那些滴落在地上的人血烤干。
阿黛爾感覺艾麗太太看著自己的眼神,從憧憬到了震驚,再到心疼,最后定格在了譴責上面——畢竟現在城堡的衛生是艾麗太太全權負責的。
艾達對于阿黛爾此舉并沒有想太多,畢竟沒準人血洗澡也是“母親”的獨特愛好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