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記憶傳承當中的母親的喜好——第一次獻祭必然是要獻上兩位數以上的人作為祭品的。
但是之前解決“母親”威壓的事情讓阿黛爾看到了一絲曙光——也許,她可以換一種方式來完成這一次的獻祭。
那就是,為母親獻上一篇令人心動和陶醉的黃色作品。
在瑪爾加萊斯外圈“母親”祭壇時,阿黛爾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度過了危機,事實證明,“母親”也有比較強的腦補能力,不非要通過多人運動才能夠滿足她。
文學比現實更杰出的一點是,它比現實更加浪漫,更加富于色彩。
而現實很多時候,是不受控制的。
對于【圖書管理員】來說,一個地方描寫的不夠完美,不夠動人?沒關系!可以改!
阿黛爾誓要為母親獻上最完美的精神口糧,并且改造她目前手底下的這些信眾們——多讀書,遠比技術好更重要。
建設圖書館,建設必要的工坊,挑選一些合適天賦的人去修葺整個領地,是阿黛爾接下來一段時間的重中之重。
畢竟她已經放棄了解鎖科技的機會來解鎖領地,她就一定要好好利用起來才行——雖然某種程度上,她是不得不去解鎖,畢竟放棄到手的鴨子可是不明智的行為。
……
“終于決定要走了?”阿黛爾和伊麗莎白是在香榭街道的一家咖啡館見面的,陽光透過晶瑩的玻璃窗照進她們的桌子上,在伊麗莎白的臉上留下一道光帶。
伊麗莎白瞇起了眼睛,“這里沒什么好留戀的了。”
她原本長到腰的頭發不知何時已經剪成了齊耳短發,又去燙了個卷,整個人看起來毛茸茸的,讓阿黛爾這種不是毛絨控的人也想伸手去摸一摸。
伊麗莎白抬起手腕,擋在眼睛上。
陽光把她的手腕照的幾乎透明,有淡青色的血管在上面若隱若現。
“我準備去四處走走,不知道什么時候再回來,也可能就不回來。”她的聲音悶悶的。
“聽說北邊一些沿海城市魚人泛濫成災。”阿黛爾沒話找話,她對伊麗莎白的情感遠沒有對方對自己的那樣復雜。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伊麗莎白慢慢地說。
“從我小時候想起,想到未來,突然間就有些迷茫了。”她摘下了手臂,阿黛爾看見她的眼角亮晶晶的。
“我突然就覺得,這來之不易的自由讓我惶恐,讓我不知所措,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她端起杯子,掩飾性地喝了一口。
“你會有這樣的時刻么?”她問道。
“有時候會有。”
陽光放慢了一切的速度,好像生活就應該如此慢節奏,在暖洋洋的光中散步,喝咖啡,看書,和朋友閑聊。
“有時候我也會懷疑,我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活著的目的是什么。”阿黛爾笑了,“你可能想象不到,我思考這個問題的次數遠比正常人多的多。”
“為什么?”伊麗莎白有些不解,“其實我看你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十分充實,對比起我自己來說,我覺得我過去的人生像是簡單的循環數,今天就知道明天,明天就知道后天。”
她有些愣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們說,每一種天賦的覺醒都是有目的的,但是我現在開始懷疑起我自己的目的了。”
“如果我的目的應該是追隨在你的身旁,如果我不那么做了,我的天賦還有意義么?我會不會這一生就原地打轉了呢?”
阿黛爾能看得出來,對方是真的在為這些事情煩惱。
她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沒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