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到處都是血。
每個人的手中都舉著餐刀,整整齊齊地排成一個隊列,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阿黛爾躲在一個空房間里,眼睛從門縫向外看。
為首之人和阿黛爾長得一模一樣,他的眼神帶著化不開的悲傷——但是這是他的宿命。
魅影身后的那些人,雖然各自有著不同的樣貌,但是他們的眼神卻是一模一樣的——如果有誰只看見這樣一雙雙眼睛,絕對會認為這是庫爾地區久經戰火困擾之人的雙眼。
而非是行兇者的眼睛。
阿黛爾能感覺到他在極力的控制——但是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作者就是天。
“作者已死”的理論在這里失去了效用。
因為這位作家實在是太強大了,而她所創造的游戲又太“樸實”了,這就像讓一個教授去玩小孩子的玩具。
是絕對的壓制。
其實就算艾利克斯不給她任何的利益,阿黛爾到最后還是要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對方。
他真的太痛苦了。
阿黛爾不知道他是以怎樣的毅力堅持著要獲得自由——那一次談話,魅影和她透露了只言片語。
如果他能夠出去,他也想成為一個【圖書管理員】,他想創造一個只有音樂的世界。
只是,到那時,他還能創造出那些音樂來么?
他的音符就像是從泥沼中開出的潔白的花,現在這朵花沾染上了太多的鮮血,還能夠一如往昔么?
阿黛爾不知道。
但她理解他。
她和他一樣,在宿命的漩渦中掙扎著。
魅影沒有要求她現在就帶他走,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走了,作者就會發現端倪。
到那時,不僅殺戮無法停止,還會愈演愈烈。
畢竟如果是魅影來執行這一切,他可以多給這些人一些機會,而取代他的新角色可不會和他一樣,努力放水,實在放不過了才給對方一個痛快。
同時,如果引發作者的警覺,那她們想要出去可就會遇到更多的困難了。
所以魅影必須在這里煎熬著——他還不能走。
阿黛爾看著活死人的隊伍從她的房門前經過,走向了更高的樓層。
……
塞西莉亞松開手上的眼睛片,鏡片自然地垂至胸前。
她松了口氣,揉了揉額角,連日以來的緊張工作讓她的眼睛酸澀,所以這兩天總是看一會兒就休息一會兒。
“也不知道阿黛爾怎么樣了。”她向后靠去,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旁邊有愛麗絲準備好的冰塊,她把包著冰的手帕拿起來放在眼睛上冷敷,這才感覺眼睛舒服了不少。
阿黛爾已經連續好幾天杳無音信了,要不是她那一天準備去找她商量一些事情,還不知道她也去看了那一天晚上的《歌劇魅影》,被困在了劇院之中。
作為一個普特透,塞西莉亞根本沒有能力進去救她,所以她第一時間找上了警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