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爾的表情絲毫沒變,“好啊,你說。”
“當初為什么想要去萊布尼茨看《歌劇魅影》呢?你平常對歌劇很感興趣的么?”
“只是因為隊長要求我去,作為一個任務。”
凱撒醫生點點頭,雖然阿黛爾的已經“把天聊死了”,但是他還是很快找到了一個切入點,“只有你一個人去么?據我所知,你應該也才剛剛覺醒天賦吧?”
凱撒醫生的語速并不快,他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阿黛爾的表情,試圖找到一些端倪。
“是的,并不是我一個人去。”
“那還有誰呢?”
“還有我的一個前輩。”
“她現在在哪里呢?”凱撒醫生循循善誘。
“她死了。”阿黛爾的情緒終于出現了一點波動,
凱撒捕捉到了那絲波動——就像是貓聞到了魚腥味。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問道,“她是怎么死的?死在你的眼前么?”
“并不是。”阿黛爾說道。
直到凱撒醫生把這一點說出來,阿黛爾才意識到,這件事情在自己的心理根本沒有過去。
她想忍著,她不想對此表達出一絲一毫的悲傷來——對恩蒂的悲傷和回憶應該只屬于她自己,她一分一毫都不想把這種情緒分享給其他人共同感受。
尤其是分享給凱撒醫生。
但是她不能夠。
她很清楚,讓對方不再揪著這一點問的最好方式,就是表達出自己的悲傷。
只有那樣,凱撒醫生才會過度到下一個問題,而不是認為她在這件事情上留下了很深的傷疤,需要處理。
眼淚從阿黛爾的眼角滑下,“她不是死在我眼前的,……”她重復道。
她的眼淚是那么的真實,又那么的悲哀。
正如她所料,當她把該有的情緒都表達出來之后,凱撒醫生果然放過了這一點,繼續問下一個問題,“你對《歌劇魅影》這一部舞臺劇有什么看法?你最喜歡里面的哪一個角色,為什么?”
阿黛爾還在擦拭自己的眼淚,因此回答的速度并不快,“如果要說的話,我可能最喜歡女主吧,因為她的裙子是最好看的。”
“你覺得你是在羨慕她的裙子么?”凱撒醫生問道。
“算是吧,我長大的環境并不能夠給我這么漂亮的裙子。”
說著,阿黛爾瞟了一眼放在凱撒醫生桌面上的文件,那上面印了一張她的黑白照片,想必在她進入這所醫院之后,關于她的資料就已經從警署被調到這里了。
“我理解。”凱撒醫生似乎感同深受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很理解你的狀態,其實我在小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噢?”阿黛爾十分配合地看向他。
“就是想要的東西,迫于環境的限制,得不到。”說到這里,凱撒醫生自嘲一笑,“所以看到別人能夠輕易地得到的時候,難免會有一些羨慕的情緒。”
一般的心理醫生是不會對病人剖析自己的,因此凱撒醫生的這一段話多少是有些出乎阿黛爾的意料。
“所以你看,其實我們是一樣的人,有些話如果你不方便對其他人說,是可以對我說的。”凱撒醫生從回憶當中回來,一秒就切換到了專業的心理醫生模式。
“真的么?”阿黛爾露出一點羞澀的驚喜。
“當然是真的。”凱撒醫生說道,“從你的資料當中可以看到,其實你也不過是近一個月才繼承了你叔叔的遺產的。這樣的事情對于一個剛滿17歲的少女來說,確實有一點難接受。”
在警署的資料上,布魯克男爵的侄女才剛滿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