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黛爾知道是怎么回兒事兒,只不過她現在正在想著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并沒有想到韋洛教授的心理活動。
不過如果她知道對方的疑問的話,她也不會告訴對方——其實這是因為她“母親”祭司的身份。
韋洛教授的很大一部分精神創傷是因為被作為祭品,才留下來的。
更直白點說,是因為他并不想按照“母親”的想法去做,才會受到傷害。
但是現在,身為“母親”在威斯康納城及附近地區的代行者的阿黛爾對韋洛教授表達了她的善意,那么來自于“母親”的能量攻擊自然也減弱了很多。
那么他的腦子也就靈活了一點。
“我有一個好提議。”想了一會兒,阿黛爾走過去把韋洛教授房間里的窗簾拉上了。
雖然現在是下午,外面的天還很亮,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考慮到有一些精神病患者的精神包括視力都很脆弱,所以第三病棟的窗簾遮光效果很好。
現在一拉上,整個屋子都暗了下來。
就見阿黛爾的手上倏地出現了一點光亮,很快,那團光亮就帶著灼熱的溫度,卷向了地上的嘔吐物,包括那個剛剛成型的肉胚胎。
黑暗中,阿黛爾的臉被她手上的火光映照的陰森森的,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無端地透露著一種壓抑的感覺。
“我有一個好提議,你們要不要加入我的信仰?”她的嘴角裂開,幾乎到了耳根。
……
從第三病棟走出來的時候,阿黛爾攏緊了外面穿的大衣——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她的手上點著一團火苗,還能稍微好一點。
走在她身側的護士只能把自己的肩膀都縮起來,以此躲避寒風的侵襲。
因為火焰,在阿黛爾手上方的空氣都變得扭曲,這情形讓她不由得回憶起當初在布魯克夫人的家里,伊麗莎白用火點燃了房子的時候。
雖然真正說來,現在距離當時,也并沒有過去太長時間。
但是她總感覺好像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也不知道伊麗莎白現在這么樣。
很多次阿黛爾都能夠在鼻翼間嗅到伊麗莎白的玫瑰花香——她猜測那個香水是對方自己調的,不然為什么后來再有事情路過香榭街,卻再也聞不到那個味道了呢?
想到這里,阿黛爾忍不住把另一只手伸進了兜里,掏出了伊麗莎白的名片。
可能因為時間已經很久了,上面帶著的香水味道已經隨著風慢慢飄散了,但是當看到那上面優雅的字體時,阿黛爾還是感覺這個女孩仿佛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似的。
或者說……
透過那個女孩,她仿佛能見到另一個和她眉眼相似,但又不盡相同的女孩似的。
會想起那個時候,阿黛爾就感覺自己很多的記憶齒輪都開始轉動起來。
那個時候的她,可能是因為經歷的事情比較少,做事情還稍顯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