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樂把袋子里的早飯拿出來一一擺好，他一份，陸離一份。
“又通宵了？”
張佳樂算是個比較節制的人，雖然也常常通宵，但對比起生活幾乎等同于榮耀的葉修來說，那簡直好的不是一丁點兒。
“不是，我要回國了。”
陸離夾菜的手一頓，張佳樂要是不說，她都差點忘了這人還要回國這件事。
雖然自己平時都在醫院，和張佳樂碰面的時間不算長，但晚上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彼此間基本的了解還是有的。
陸言和她不住在一起，以前待在日本的時候除了必要的工作上的碰面，陸離很少出門，基本都是一個人待在家里玩兒游戲。
現在張佳樂和她在家里，倒是給這屋子添了幾分人情味。說不舍是肯定的，但筵席總是會散的。
“回國好啊，哪里都能玩兒榮耀，不像在這里只能待在書房。”
張佳樂沒有接話，陸離也沒再說話，氣氛就這么冷了下來。
“前輩，我去醫院了。”
陸離吃完把桌子收拾好，出門順手帶上垃圾。
張佳樂盯著陸離的背影出神，他心里有點兒悶，待會兒去外面轉轉吧，反正都要走了，不逛逛豈不是白來了。
到醫院的時候陸言不在病房，扔下包陸離就往外跑，到拐角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人。
被她撞倒在地上的正是不在病房的陸言，陸離立即上前把人從地上扶起來，圍著他轉了一圈又一圈，確定沒被自己撞出什么毛病后才松開他的手。
“你一天別亂跑啊，萬一又被撞了怎么辦？你不會還想多躺幾個月吧。”
陸言往病房走去，“我剛才去辦出院手續了，你回去吧，等會兒助理會來接我。”
陸離停下腳步，前面的人離她越來越遠。
“那行唄。”
陸離頭也不回地往電梯走去。
走到醫院樓下的公園散了會兒步，陸離坐在秋千上晃蕩雙腿，盯著地面走神。
陸言站在窗邊，視線鎖定在陸離身上。
他知道陸離這次回來得急，也不想過多干涉她的事，這樣做雖然會讓陸離心里不好受，但他不想成為束縛著陸離的那個人。
手機突然響起，打斷了陸離的思路，來電人顯示的是張佳樂。
“喂，怎么了？”
陸離心情不太好，平常對張佳樂的敬稱這次直接省略了，張佳樂那頭嘈雜的聲音讓她不得不把手機拿開點。
“你在哪兒啊？”
張佳樂的明知故問讓陸離意識到不對勁，出門前自己告訴過他來醫院了的。
“醫院啊，倒是你在哪里？”
張佳樂出門逛了半小時，發現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他竟然就這么毫無準備的出門逛街。不認識日文，聽不懂日語的他在這里妥妥就是一文盲啊。
張佳樂自我感覺良好地繼續往前走，他認為地球既然是圓的，那么他一直往前走就一定能走回去，現在看來，是他太年輕了。
“我，好像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
張佳樂猶猶豫豫地說出了這個事實。
“迷路就迷路吧，還人生的道路。”
跳下千秋，陸離往公寓的方向走去，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視線中，陸言才回到病房收拾東西。
“張佳樂前輩，你真是有一個自由的靈魂啊。”
想到要在這繁華并且風格相似的東京街頭找一個人，陸離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