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楷，走吧。”
顧青處理完手中的事情，到訓練室找到周澤楷。
都說清明時節雨紛紛，S市也不例外。雨從昨晚一直下到現在，交通有些堵塞。
周澤楷坐在副駕駛座，戴著耳機聽歌。
每年清明，顧青都會去永福園陵掃墓。一位是顧青的母親，另一位是陸離的母親。
周澤楷去陵園的目的，也是出自于對陸離和她母親的愧疚。
周澤楷上小學的時候院子里新搬來了一家人，是一對母女。
自家母親的性格他很清楚，沒幾天就和隔壁的人混得很熟。
“澤楷，把這水果給隔壁阿姨送去，和妹妹玩一會再回來，快去。”
于是周澤楷乖乖地提著一大袋水果，敲開了隔壁的門。
來開門的是陸離，她不認識周澤楷，開了門又立馬關上，正在廚房擇菜的媽媽問陸離是誰在敲門。
“是個不認識的大哥哥。”
陸離回答完就跑回客廳繼續看電視。
周澤楷被關在門外很茫然，提著水果不知所措。
門又開了，這次開門的是阿姨，周澤楷松了口氣，他正猶豫是該回家還是再敲一次門。
“阿姨，水果。”
周澤楷把水果遞出去。
“是澤楷啊，快進來，妹妹不懂事，你不要跟她計較。”
陸離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噴嚏，總感覺有誰在念叨自己。
這是周澤楷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看陸離。
他的臥室窗戶正好朝著院子，在臥室看書做作業的時候他經常看見陸離一個人在院子里玩。
一個人過家家，一個人捏橡皮，總之永遠都是一個人玩游戲，就像以前的自己。
周澤楷晚上在陸離家吃了頓飯，吃完飯，陸離就拉上他到院子里跳房子，這游戲她早就想玩了。
玩了一個晚上，陸離輸得慘不忍睹，頓時對周澤楷佩服得五體投地，決定以后就跟著他混。
周澤楷成天和陸離一起玩，街坊鄰居們都說這倆孩子跟連體嬰兒似的。
直到有一天，周澤楷的班上來了一個插班生，名字叫顧青，坐在周澤楷的旁邊。
這是除陸離之外，第二個和周澤楷交流最多的人。
在校門口等周澤楷回家的陸離，看見顧青和周澤楷一起出來后掉頭就走。
“澤楷，澤楷，到了。”
顧青停好車，叫醒睡著的周澤楷。
周澤楷取下耳機，和顧青一起到花店買了兩束花，一束雛菊，一束天堂鳥。
雛菊是陸離的媽媽最喜歡的花，周澤楷每年來看她的時候都會買上一束雛菊。
周澤楷拿著花和顧青一起向陵園里走去，S市的雨還沒停。
陸離到永福園陵的時候雨下得小了些，收回傘到花店買了一大堆雛菊。
她要把過去幾年的份兒全都補上，讓母親的墓前堆滿雛菊。
陸離的臉淹沒在雛菊花束中，和一個撐著傘的男人擦肩而過。
母親的墓已經被打掃過了，墓前放著兩束花，一束雛菊，一束天堂鳥，一個女人蹲在墓前。
陸離抱著花站到她身后，總覺得有些熟悉。
顧青回頭，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她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