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秀秀緩緩垂下了眼瞼,“我該如何強大呢?”
見她神色有些哀傷,尤之棋低聲寬慰道:“你要隱藏從前的本事,把自己當成初級修仙者。自明日起,便心無旁騖的跟隨啟笙學習做朝陽宮的弟子,呈蛟也會從旁督導協助。
兩個月后,我會安排你們五堂弟子出宮歷練,既是為了檢驗你的修行成果,也是在為你想要的將來鋪路,就看你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了。”
莫秀秀一下子信心暴增,暗暗發誓,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月色漸濃,斗志昂揚的她不自覺打了個哈欠,卻又不想辜負此番美景,便拉著尤之棋強行聊天,怕他犯困,便不停的搖晃他的身體,偶爾還要潑些水過去。
然而,聊來聊去左不過那幾句,實在找不到話題,又不想離去,她再次搬出了花伶悅,“你既知道她心眼不好,為何還留她在身邊?”
因困倦而迷糊的尤之棋瞬間清醒,這么多年,從未有人問過這個問題,以至于他想傾訴都找不到機會。
莫秀秀這么一問,恰巧打開了他的話匣子,“她是我深陷感情困境時的心靈寄托,伴我度過了一段黑暗時光,從低谷到巔峰,我萬分感恩。”
沖他勾了勾手指,莫秀秀壞壞一笑,道:“……所以,你愛她是不是?”
一把攥住她的手指,尤之棋嚴肅的說道:“低谷時期出現的每一個人都是救贖,但救贖與愛情并不相關。就像我之前同你說的,報恩也并非只有以身相許這一種。
她跟在我身邊亦非一朝一夕,假若我對她有男女間的喜歡,她就該是我妻子而非侍婢。”
被抽掉情根的莫秀秀很難分清男女之情與朋友之誼,她以為尤之棋留花伶悅在身邊是因為愛情,實在想不通他為什么這樣說。
她雖不完全懂情為何物,但想到樂正驕對棺材里的姬骨櫻那般溫柔,心中便有了思量,“我嫂子死去多年,樂正驕依舊不肯將她葬進土里,只為了能日日相見,我敢斷定這是愛情!你說你不愛花伶悅,假使她要離開,你舍得放她走嗎?”
尤之棋很是爽快的點了個頭,“自二十年前開始,我便祈愿她能離開我去過自己的日子。”
說著,他竟開始嘆氣,“奈何她因我而生、為我而生,她降世的使命便是與我為伴。對她而言,我就是她的全世界,是她唯一在乎的人……所以,我一時之間很難改變她的想法。”
莫秀秀懵懵懂懂的點了個頭,后面的話壓根沒聽明白,但她確信,尤之棋是不愛花伶悅的。
愛一個人,怎么舍得與對方分開呢?倆人越聊越來勁,瞬間困意全無,甚至玩起了劃拳游戲,贏者可在輸者腦門彈腦殼或者潑一抔水。
玩著玩著,莫秀秀的注意力便轉移至尤之棋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