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驕獨自住在一號房,尤呈蛟、花間傲蘇辭住在天字二號房,茍若白與蒙少牧住在天字三號房。
此外還有住在四號房的耿陽;五號房的大金、大銀兩兄弟,六號房的趙大亮以及死活硬要住在柴房的風、雨、雷、電四兄弟。
女客中,莫秀秀、華靈月與小雨住在甲號房。她們的隔壁分別是住在乙號房的紅衣女,以及丙號房一個名為代純的中年女子。
女客們所住之處距離男客們的房還要饒過一道彎彎曲曲的走廊。
所有人中,只有尤之棋這一個例外,他是被方聽灼親自攙扶回房的。
親自為尤之棋鋪好被褥又打好洗腳水后,方聽灼又恭敬的為其褪下了鞋襪:“讓弟子來服侍龍王大人洗腳吧!”
“有勞了。”尤之棋欣然接受了程辭的建議,臉上顯現著一副不冷不熱的神情。
取出腰間毛巾為尤之棋將腳擦干以后,方聽灼才溫柔的沖他笑道:“龍王大人能路途迢迢專程來此見我,弟子甚感榮幸。”
尤之棋心里有些難受,“你從前意氣風發,何時做過這伺候人的活兒?”
方聽灼挺直腰板跪在了地上,滿臉愧疚,“弟子給朝陽宮蒙羞了……”
今日重逢,本該好好敘舊,奈何兩個人都一副如鯁在喉的模樣。
“我該睡了……”
說完這話,見方聽灼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尤之棋又道:“天色已晚,你該做的也都做完了,回房休息去罷!從明日起,我的飲食起居皆由自己負責,你不必專門來此侍候我。”
是啊!在他心中,方聽灼永遠都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是他的驕傲。
他怎么舍得讓他像個奴才一樣跪地伺候人。
即便如此,方聽灼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怔怔在站在原地盯著他看去。
“怎么了?還有什么事嗎?”
面對他的問話,方聽灼輕咬了一下嘴唇,擺弄著手指,悶聲答道:“回龍王大人的話,這間房間其實是小辭平素里居住的……因為這是唯一一間寬敞、清幽又別具一格的房間,所以我才將其讓給了您,萬望您不要嫌棄才是。”
尤之棋一臉懵,“這里既然是你的房間,為何我從進門起便聞著陣陣香味?”
方聽灼沉默不語。
“罷了,我去找呈蛟睡。”
尤之棋才要走,放在地上的那雙皮靴便被方聽灼以手背滑至一旁:“龍王大人既然肯來這里見弟子,想來是已經見識過信中的內容了。那弟子斗膽相問……沁兒,她好嗎?淺野,他又好嗎?”
說這話時,方聽灼總算抬起了頭,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尤之棋看去,似乎是在尋求答案。
公晰沁勉勉強強也算是方聽灼的未婚妻,他們二人之間若沒有那件事,如今也是令人艷羨的一對。
說起來,這方聽灼也是命運坎坷,本也是個聰明機敏可愛伶俐的小伙子,卻因為私生子的身份一直不受家人待見。
不管是他的父親還是宗族,沒人正眼瞧過他,方聽灼在那個家里地位低賤的要命。
他母親年輕時頗有幾分姿色,這才有機會為他那個好色的父親生下了他。
有道是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他的父親令結新歡后,很快便忘記了她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