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已經有下人端過了一杯熱茶,恭敬的端到了沈昱的身前。
沈昱接過,輕輕的啜飲了一口,然后才問:“你說,人不是你殺的,你有什么證據?”
“就是!”知府也嚷嚷了起來,“你們母女三人,只有你擅長武功,要說是蘇秦氏和蘇愛蓮殺了蘇南山,這有人信嗎?”
知府看了師爺一眼,師爺連忙將畫好押的供詞雙手托上,交給了沈昱。
沈昱放下茶,拿起供詞看了兩眼,臉色立刻凝固起來。
這供詞,除了有蘇秦氏母女的,還有蘇家丫鬟和下人的。
他們無一例外的,指證蘇婉若就是殺人兇手。
看了蘇婉若一眼,發現她的面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沈昱將供詞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聲音之大,讓知府和師爺都暗暗吃驚。
想來,沈昱肯定是生氣了。
也是,女兒居然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擾亂綱常,沈昱惱怒也是應該的。
重新端起茶水,沈昱看向蘇婉若,問道:“你可知道,這些供詞上都寫的是什么?”
蘇婉若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還能是什么,一看就知道,是指認我是兇手的供詞。”
又看了看那供詞的厚度,蘇婉若盤算著,這蘇秦氏還真厲害。
她們母女倆作供詞也就算了,估計還拉上了不少侍女提供指認她的供詞。
沈昱清了清嗓子:“你知道這供詞全是指證你是兇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有。”
非但有,還有十足的證據能證明,她是無辜的。
沈昱看到蘇婉若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只是笑著問:“那你講吧,我聽著。”
知府也知道現在的氣氛不對勁,已經開始豎起耳朵,想聽聽蘇婉若能講出什么花來。
心里卻是不屑,在他看來,蘇婉若殺了蘇南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再怎么反駁也沒用。
再加上平日里,他和蘇秦氏來往的密切,心知蘇秦氏是個隱忍可憐的婦人,自然是不信她會殺人。
如今蘇南山死了,壓在蘇秦氏身上的大山忽然倒塌,想來,這婦人也能過上安生日子了。
蘇婉若吸了一口氣,這才落下淡淡話語:“證據,就是我爹的尸首。”
“這……”
知府有些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這蘇婉若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要大半夜還要把她爹的尸體帶到公堂之上嗎?
確實,蘇南山的尸體就放在驗尸房里。
可,大半夜帶個死人過來,這成何體統……
一想到待會兒要和一個死人共處在同一片空間里,知府的冷汗直流。
可蘇婉若的話還沒說完,她又說道:“不僅如此,還要所有指控我是兇手的人,全部來這里作證。”
聽到這里,沈昱笑了一聲:“你這又是何必,大半夜的驚擾這么多人。”
蘇婉若跪在地上,腰桿卻挺得筆直。
這男人說是要審案子,可是,總給她一股這人要快些將這案子蓋棺定論的感覺。
這個什么安慶王沈昱,不會是知府和蘇秦氏那邊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