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霜沒有明說,只是將一碗苦藥全都喝下肚里,隨后才把空碗交給了蘇愛蓮。
“你下去吧,沒事的話就不要來了,今日天寒,你也早些休息吧,叫上李文去你房里。”
這意思很明顯了,是在催促她早些和李文行房,早先為他李家開枝散葉。
蘇愛蓮面上沒有說什么,心里卻不樂意,強顏歡笑的行了個禮之后,這才緩緩退去。
等和下人們一起退出門外,蘇愛蓮這才松懈了面上的深色,強顏歡笑的面容也變得冷若冰霜。
這老女人,還真會使喚她……
好好的下人不用,偏偏要拿她做下人。
伸出大拇指死命的拿牙齒咬著,蘇愛蓮抬頭仰望星空,心中苦悶,居然又想起之前在蘇家的那些事情了。
那些點點滴滴,她從來沒有忘記過。
在蘇家的時候,她可是被捧在手掌心的嬌小姐。
可現在,卻如同做別人家的家仆一般茍且的活著。
不過,之前的事情都成了過去。
蘇青山早就死了,母親也因為替她頂罪去了牢里,現在剩下的只有她了。
不……還有一個蘇婉若。
今天,這耿叔來求藥的事情倒也顯得很詭異。
要是蘇婉若的那便宜丈夫有事,依照蘇婉若的性子,不太會假手于人。
要是求要的話,也該是自己來求。
可是,現在居然托了她那便宜夫君的下人來求藥,這是不是說明,需要這藥的是蘇婉若,而絕非她那便宜丈夫?
在回房的路上,蘇愛蓮想到這一點,不由得暢快的笑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蘇婉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一見到蘇婉若落了難,她便覺得開心。
銀白的雪地上,長相艷麗的女人輕輕的笑出聲來,表情放松。
而后,一陣風刮起,連同地上的雪城都卷起來不少,紛紛揚揚的打在她身上。
毫不介意的甩甩頭,裹住了自己身上的大氅,蘇愛蓮作才心情愉悅的朝著房間走去。
……
明明是入夜的時辰,可是耿叔總是覺得現在還不是睡覺的時候。
要是說京城有什么特色的話,大概是通過燈火通明,徹夜不眠。
不管是什么時辰,偶爾有些藥管一直是開著的,這也讓耿叔有了機會進去詢問。
可是一聽到耿叔說起天山雪蓮,醫館的大夫們都不住的搖著頭:“這種東西難尋,不是都被李家收走了嗎,你不去李家試試看,跑我們這種小藥鋪來做什么?”
“李家都說了,他們那天山雪蓮都被人預定了,我這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您這邊試試看……”
耿叔為難的說著,似乎也沒有了辦法。
“什么,李家怎么可能,他家那少爺從小體弱虛寒,平時沒事就拿天山雪蓮做藥引子給吊著,要說他們家沒有天山雪蓮,那是在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