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寒地凍,她又有哪里可去?
難不成去做那流浪的叫花子?還是去做那只會在身邊討好的笑的青樓姑娘?
蘇愛蓮心中有些茫然,心中想著現在千萬不能出什么岔子,就算是阮霜現在把那些小妾送到她面前,她都不能說一個不字。
聽到身邊的女人良久都沒有說話,李文有些急了,隨后在被子之中捉住蘇愛蓮的手:“你是……不喜歡?你要是不喜歡我明兒就跟我娘說,讓她把這事緩緩,畢竟這事兒急不得,你若不喜歡那是天大的要事,我不會讓我娘折辱你的。”
“公子,你都是個大男人了,這種事情和我這種婦道人家講沒用的……您要是喜歡的話,主動去跟你娘講吧,若是不喜歡,就說不要小妾就好。”
蘇愛蓮知道,現在李文就是在依賴著她,想以她的名義拒絕他的母親。
可是這怎么能行,萬一讓阮霜以為是她慫恿李文拒絕娶妾,那她就是第一個炮灰。
說不定會直接被阮霜趕出去。
可是李文哪兒懂得這些彎彎繞繞的,只是有些不滿的揪著蘇愛蓮的手,有些為難的說:“我是想拒絕,可是我只能以你的名義拒絕呀,你又說不喜歡,我當然是第一個拒絕我母親的。我不能和我母親做對,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蘇愛蓮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大少爺還真是長不大,現在的局勢他難道還沒有看清楚嗎?他可是他娘的好大兒,他娘就算再生氣也不會真的拿他怎么樣,可她就不同了,她現在和既然留宿的人也沒有什么兩樣,既然留宿的人哪里敢反駁主人家,如果反駁主人家,流浪就是她的最好歸宿。
李文明顯看不懂這一層,于是蘇愛蓮只能委婉的說著:“公子如果你去拒絕的話,事情還有得談,畢竟是你的母親,你的母親好歹不會對你下毒手,可是我就不同了,我既不是你母親的親生女兒,也不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對付一個我,不過抬抬手的事情罷了,捏死我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
蘇愛蓮這話說得可能太過,可是說的也沒錯,她在阮霜眼里,可能真跟一只螞蟻差不多。
“別胡說,什么死不死的,我不去你再胡說了,大晚上的,別鬧……”
李文突然很害怕蘇愛蓮突然間說這樣的話,可是這話也給他帶來了一絲的警惕,正如同蘇愛蓮所說,他要是真的以她的名義去拒絕自己的母親,恐怕自己的母親要把蘇愛蓮當做眼中釘了。
算了,小妾的事情他還是自己想辦法吧,就不拖累蘇愛蓮了。
要是實在不行,他就裝病。
好歹從小變到大,不會連裝病都不知道怎么裝。
蘇愛蓮自然是不知道,李文心里居然想說這么無聊的對策,要是讓她知道了,她笑都笑不出來。
阮霜可是他的親母親,想要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裝病那還不簡單,一眼就看出來了。
到時候,說不定又在懷疑是自己慫恿李文裝病,來逃過娶小妾的事情。
畢竟,阮霜一直覺得她兒子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和自己是逃不了關系的,不管是李文好還是壞,都能把原因歸結在自己身上,如此以往,李文做了什么事情,阮霜第一時間就能聯想到自己身上。
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畢竟,她可是早早地就答應過的阮霜,以后,她輔佐李文在這李家好好接手,輔佐他出人頭地。
可是現在,她也嫁過來好幾天了,李文還是照樣花天酒地你樂此不疲,似乎也沒有什么改變。
阮霜把氣撒在她身上,想要多娶幾個小妾來照顧李文,倒也是理所當然的。
現在蘇愛蓮面臨著死局,既不能勸阮霜不要找小氣,又得防著這些小妾上來了會讓李文有異性。
無論如何,都不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思來想去,輾轉難眠,蘇愛蓮干脆閉了眼不說話,任由那些精良的妙計在腦海里盤旋著。
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是不行,就迎接那些小妾上門唄,她也好歹能博得一個大度的大婆的名頭。
她又何必非要在現在和阮霜發聲直面的沖突?
想到這里,阮霜安然入睡,將煩心事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