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迅速的來到了,血海域外圍,他們也沒冒冒失失的上前,畢竟得到的消息已經大致說明了血海域的危險性。
他們開始從怡家小區出來的那伙人中打探消息,具體到血昆布出現的時間及樣貌,以及近段時間血昆布的變化,可他們又知曉多少?傳聞聽聞,口口相傳,即便是再詳盡的消息,誰又能保證傳的一字不落,每個人都還會加上自己本身的理解。
不過他們也沒忘了報案人,咨詢一番總是少不了,但似乎形成了海上規則,船與船之間相隔近兩米,不讓談話人感到冒進,亦不讓他們的溝通被雨阻隔,但都不算是什么私密話題。
他們的一系列動作下來,林嘉萱算是搞明白了這是一群偽救援人員,真收集工作者。他們收集的不是人類的生存物資,而是有關類似血昆布,尸狗皮那樣的存在。
不過異能者的猜想也在他們身上得到了確認,嘴碎,話尤是難聽的少年人,正使用他的異能不斷撩騷著血昆布。
血昆布的姿態妖嬈蜿蜒,如蛇,喜愛一擊致命,也最是喜纏繞,少年人對付起來并不難,他的能力似風,絕對的速度扭曲了那一小片空間,肉眼可見雨的軌跡做了改變。
風如刀刃,小小的采樣很快就得以完成。
血昆布的個體力量并不強悍,但它有個族群。
林嘉萱默默的看著,靜靜的聽著,收起了所有的外放利爪,也勒令黑珍珠保持平常樣,怪異的木船是那樣的平和,和普通的船只一般無二。
她不知曉那群看過黑珍珠詭異的人會不會將黑珍珠也直接供出,或許會亦或許不會,但這樣一個可以溝通的存在,可以保證的是它的生命無憂,但帶入避難所肯定不會好過就是了。
采集還在繼續,于普通人來說無解的血昆布,對異能者而言是那樣的輕輕松松就可解決的事。
曹洪揚起笑顏,挑了下眉頭,無任何防護措施直接握住了血昆布殘塊,似是在述說這家伙的不堪一擊。
“瞧!一個個都夸張成什么樣,這不手到擒來就是幾大塊。夠的實驗室那群瘋子好一陣研究了……”
只他得意輕松的話,還未說完,血海域的海面泛起了波瀾,他連同身下的汽艇被突然出現的血昆布一同纏繞,巨大的束縛力尚來不及反應,半個身子就沒入到海水之下,四肢被撕扯的感覺,讓他扭曲了面孔。
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于他耳朵邊回蕩,他的隊長,也就是黑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短暫冰封了那片水域,速度快的林嘉萱只來的及瞧見破碎的冰塊,及少數被凍裂的血昆布殘塊。
至于少年人,已經被撈回了另一艘汽艇,趕來的避難所救援船只,一個個負責人開始招呼,拉開了與血海域的距離。
也是少年人幫他們踩了一次險,讓話語中的危險性得到了確切的認識。
但曹洪并不好受,先前有多囂張,此時就有多痛苦,即便脫離了海水,脫離了血昆布的束縛,但他被巨大力度勒出來的傷痕,最深的可直見骨,身體里的血管經脈,如是被一刀切。
林嘉萱打了個顫,還好自己沒有自不量力的去貪心,真是一片吃人的海,黑珍珠同是,一個小小的對視,集聚了兩方的默契。
四周嘈雜聲消散,起此彼伏的尖叫更是沒了影,普通人好似沒發生剛才的事,繼續忙著手上的活,但心里咋想的卻沒一個敢說。
但孩童不啊!他們的情緒最是真切,害怕就是害怕,恐懼就是恐懼,崇拜和欣喜,也是真真的,他們的抽泣聲哭泣,成了這雨幕的獨奏。
或許也是因在怡家小區的遭遇,他們的哭聲也更為的壓抑。
到底在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