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土,還有草,以及零散,被壓彎脊梁的藍水稻。
率先躍出水面的不是頭,是一筐子土,掙脫了海水的環境,呼吸到自由的氧氣,入眼的就是已行駛有一段距離的避難所尾巴。
此處的海面并不平靜,零散也有船只停靠,多數都是在捕魚,收割下方的水稻種。
看到林嘉萱忙碌帶回一筐子土后,陳教官的眉頭微不可察的輕皺了一下,不待他開口,林嘉萱毫無顧忌的把那一筐子土直接搬上了船,突如其來的重量,差點致使整一艘船承受不住,有了翻船的預兆。
也是多虧陳教官這掌船人夠靠譜,才沒釀成慘劇,也沒叫林嘉萱的辛苦勞動打水漂。
“給你留著放風的時間,沒想搞回來這么一框子東西,難不成你想用它來種植物?”陳教官問道。
“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種不種得出都還是個大問題,與其費力去搬土,還不如多撈點魚,上了山海號寄給你家人也是一份肉食補充,就單是賣也值錢啊!”
對于陳教官的話,林嘉萱連忙應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在下面發現了好東西,我還得再下去一趟。”
也不用陳教官回應,林嘉萱身影重新消失在海面,只留下一圈圈漣漪。
搖了搖頭,開始清理船上的空間,等會兒他還得趕超前面的大部隊,可不能任由船上重量的偏差,影響他劃船的速度。
這里留下來的基本都是汽艇,那些有木船的人也想留下捕魚,但擔心趕不上大部隊,只能是忍痛放棄。
只對于陳教官這名異能者而言他可沒這樣的煩惱,劃槳對他并不是多大的事兒,反倒要真正受苦的是水下游泳的人。
B市避難所這一大部隊的航行,是海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其間多多少少都會引來海上求生者。
他們為尋找到組織而流淚不止,又為不能進避難所過安穩生活感到失望,但總的來說,這一批流浪的幸存者們兩月的經歷多少會有奇遇。
有的是以穩妥而生存,有的又極具冒險精神。他們似一頭孤狼,在大海上生活猶如黑森林,即便是同類,也不敢全全相信,反倒是防備者居多。
這樣的生活方式沒有錯,生活在避難所外圍的幸存者們基本都是這個調,只他們可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大部隊竟都是感染源。
直至察覺到身體上的不妥之處,才發現自己感染上了某種傳染性極高的疾病,B市的避難所都沒有直接說明這一點,但集市上的官方醫療站依舊有疫苗的售賣。
只要和生活久一些的幸存者們打聽上個一二,大抵的常識都會得到了解,況且避難所的大屏幕,每日都有知識的普及。
雖然感到了自己受到無妄之災,但混居在這么一個大部隊中,還是比海上的流浪來的更好,更為安心。
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慘的人,但當見到另一個比自己還要慘的家伙,這幸福感就蹭蹭的往上冒。
果然,幸福是靠比較出來的。
不過話說,那在海里面游泳的人,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