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最深的夜,最長的黑,它終會逝去,迎來黎明的曙光。
只不過拉開白幕的是看不著的太陽,紛紛揚揚的雪花從稀疏到密集,很快以白色占據了林嘉萱的眼瞳。
可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些婀娜多姿的雪花身上,她的瞳孔收縮,見證從虛幻走向真實。
那是宏偉的……建筑,褪去墨色,露出它被隱藏的樣貌,是那樣的叫人類熟悉。
原是那棟建筑的主人,本就是眼下心驚膽戰一夜的人族。
“艸!”不知是誰的一聲粗口,打破了最高指揮室的寂靜,但也反映出,眾人此時此刻的心情。
立時,每一人都開始查詢手上的資料,想要對比出,是不是他們所認知的那樣事物?
事實很遺憾,它還真就是,一模一樣。
編號G0124,大Z體育館。
他們何其有幸,何其幸運,既然遇上了它,一棟行走在海上的自由建筑。
資料少的可憐,僅僅只是一個認知。但接下來的資料補充,就得要山海基地來填寫了。
“要不……再試試激光武器?”有人提議道。
在場的人一大半心動,它終有了變化,那是不是也代表眼下的就是實體,實體就能受到物理性攻擊。
總基地長蔣明遠很是心動,但理智沒讓他立時做出決定,反而是轉頭問向姜君澤:
“還有活人嗎?”
他指的是收到邀請函的三十四人。
姜君澤看了一下手中的監控,和助手溝通了兩句后,房間里的工作人員立即上前探知鼻息,檢查此刻病床上僅有三位的生命體征。
到確切答案,姜君澤直接答道:“還活著,有三人,兩女一男。”
“分別是李欣,葉曉媋,趙勇安,對應年齡為十四,十七,三十八。”
蔣明遠思考片刻,決定再等上半個鐘,大半夜都等過去了,不著急這一點時間。
他就想看看,還會不會有人死?
畢竟大Z體育館白日和夜間簡直是兩種不同的東西,也根據這一夜的觀察,他們察覺到,它似是沒有自主攻擊的能力,只能依照規則拉人,就是一個編輯好的程序,它有著自我運轉規律,不會因外物而改變。
但以上都是推測,具體如何還得進一步測試。
隨即他就對姜君澤囑咐道:“安撫好你手下的實驗體,這一場探索由他們打頭陣。”
姜君澤默然,的確由他來說比直接下達命令更具有“人情味”,但其本質從未改變過。
以為是一場戲,自己是個看官,不想,馬上就得成為局中人。
要說林嘉萱他們,那自然是滿心滿口的拒絕,明知是死地,明知里面藏有巨大危險,傻子都不會自尋死路,但他們得成為先驅者。
想要資料就得有付出,而TJ01小隊沒有說拒絕的權利。
林嘉萱打磨著手中兵刃,耳朵豎起,仔細記住曹洪所念的相關資料,有對大Z體育館第一次出現的記載,有邀請函事件的信息,還有幾個方面的猜測與推論,資料少的可憐,余下得由他們親自下場來補充。
這里還得補充一點,因由虛幻走向真實,重新注視大Z體育館后再沒有夜晚的那種靈魂拉扯感。
這算是一件幸事,不過也不能代表其中的危險度降低。
“你們好好準備啊!再過片刻,基地還得嘗試一輪激光炮,激光炮嘗試完,無論結果如何?都該輪到我們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