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爺爺是璃國開國帝君的拜把子兄弟,原本祁王府是整個麟國勢力最盛也是人們最畏懼之處,可他爺爺逝世后將王位傳于他父親,他父親為保璃國戰死沙場,祁王府便也跟著衰敗了下來,但他那些叔伯們不去想怎么挽救這九十余年的基業,反而為這凋零欲倒的王位爭鋒相斗!。
“雙腿已經被打斷,雙手也已經骨折,全身上下無一處好肉,好幾道傷口裂開卻沒有淤青,足以看出是死后施暴者鞭尸所致。”稚嫩的聲音響起,伴著凌七十幾年的靈魂,已經如無所覺的融入了這具身體。
“還活著!”凌七躺在尸體堆里,冷淡的面頰沒有任何起伏,仿佛身上的疼痛跟她無關一般。
“姐姐,怎么突然就到了這地方?”靈魂之處的某個小家伙,不解的話語傳出。
“他很聰明,將毒藥抹在手中,碰觸到我傷口處,可以說是我已經死了,不,是凌七已經死了!”凌七平靜的說著,猶如躺在這里奄奄一息的不是她。
狂風帶著大雨傾盆而下,冰冷的雨水無情拍打著她凋零不堪的身軀,仿佛在告訴她生命的流逝,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血水和雨水浸透。
必須要找個地方先避避雨,以保存身上僅有的熱量,凌七在這荒無人煙的亂葬崗中找尋著一切可以利用的地方,終于,她在一處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座石墓,碑前微微凹起的墓碑,是她所能找到唯一可以避雨的地方。
她依靠著身體蠕動艱難的爬行,她感覺到身體慢慢的有些冰涼起來,臉龐卻依舊沒有任何波瀾,她在計算著有幾成把握活得下來。
這種情況幾乎沒有活下來的可能,但她是誰?,她是在十幾年折磨中沖出牢籠的凌七!,怎么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生命?。
她拖著這殘敗的身軀一步步挪往石墓,在爬行的道路上身上的鮮血流出,留下了長長的血跡,猩紅的鮮血在大雨的沖刷下,很快的消失。
渾身上下是撕裂般的疼痛,誰都體會不到,鮮紅外翻的肉里滲進雨水的滋味。
在這只有十幾步的距離,凌七足足用了一刻鐘才爬到那里,她臉色慘白,唇瓣沒有一絲絲血色,用盡所有力氣靠著石碑,才勉強躲過大雨的凌虐。
在她靠著石碑的那一刻,她身上的鮮血迅速的在石碑縫隙里一點一點的消失,不是被雨水所沖去,而似是被某種東西慢慢吸走一般。
忽然間一道如同鬼魅有些低沉沙啞的男聲從她身后的石墓里傳出。
“你是我見過最頑強的螻蟻”聲音中略帶著一股玩味。
凌七平靜的眸子,終于有了些波動,她如今的身體狀況很糟糕,原有的一絲力氣在爬行之中也早已用盡,單憑著她自己,是沒有辦法對自己救治的,她只有尋找著除自己以外的人,才可能獲得活下去的可能。
而身后的聲音是她最后的希望,不論他是人還是鬼。
凌七冷聲開口“你被困著。”
她是肯定而不是詢問。
石墓里的男子沒有再說話,頓時周邊一片寂靜,他似乎是在好奇凌七是怎么確定他是被拘困在這的。
凌七渾身冷的顫抖,以醫生最基礎的判斷,她支撐不了多久,身體熱量的流逝和漸漸襲來困意,正不斷的告訴她已經臨近死亡的邊緣。
“你是被鎮壓在這的,你依附著我的血才能開口說話”凌七篤定的道,她不好奇她的血為什么對那個男子有用,此時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