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淵互揣了雙手在胸前，低頭對摔懵的少年友好一笑，“沒事吧？”
口中話語雖是這般問著，腳下卻是不閃不避，絲毫沒有攙扶少年起身的意思。
少年甩甩腦袋，抬頭，張口，混著塵土吐出來一口血水，血水中還帶著顆折斷的門牙。
這情景，實在是引人發笑。
周圍一些修士忍不住低低笑開，卻惹來少年惱怒，“笑，笑什么笑……”
少年爬起身子，吐去口中血水，一開口，門牙漏風，吼出來的兇狠話語，瞬間沒了氣勢。
他立時更惱了，環視周圍眾人，最后將目光落在面前少淵身上，少淵用法器隱匿了修為，眼下在他眼中看來，就是個普通毫無修為的瘦弱武夫，自然成了他揉捏的軟柿子。
“你，是不是你小子，暗算本少爺，讓本少爺摔倒。”
少年沖著她開口，漏風的門牙處呲呲往外濺出口水，少淵臉頓時黑透，往旁讓開一步，沉了嗓音，“說話就說話，沖人噴口水算什么本事？”
她此話一出，登時更是引的四周一片噗嗤笑聲。
尤其是兩個混在人堆里的錦袍少年，更是樂不可支，其中一個笑瞇了眼，沖身旁人開口道：“沒想到這張家跋扈橫行的小子，也有這么吃癟的一天。”
身旁人雖是面帶笑意，神色缺略顯幾分深沉，只是淡淡道出兩句，“這小子活該，早該得了教訓了。”
“你……”少年沖她飆了句臟話，抬手緊握成拳，拳上包裹著靈力，不由分說就向她面上砸來。
少淵眼角垂下，目色微凝，錯身往旁讓開一步，同時右腳一伸，掃向少年下盤。
凡世靈修自覺自己高人一等，修習靈力的同時，少有修習武力體魄的，下盤極易不穩。
對付眼前狂妄自負的少年，少淵根本毋須動用靈力，只一個擺腿，就將少年撂倒在地。
見他倒地，少淵并未就此停手，右腳高舉的同時，就聽遠處傳來一聲疾喝：“手下留情！”
少淵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緩勾唇角，腳下動作卻并未收斂，一腳干脆利落落踢在少年腹部，直將少年踹出去三米遠。
少年吃痛，抱著肚子蜷縮成一只蝦米。
遠處疾喝的人也已奔到近前，朝她看過一眼，轉身去關切地上少年。
少淵看著痛的蜷縮成一團的身影，眉梢微挑，這一腳，她已經很收了些力道的，如若不然，她非得讓他嘔出幾口心頭血來。
遠處混在人堆里的錦袍少年眨眨眼，嘖嘖一聲開口：“我還以為那少女會收腿，沒想到下腳挺狠。”
他直想拍掌歡呼一聲，干的漂亮！奈何礙于身份，這句話終究不適合從他口中吐出來。
他身旁少年卻是望著少淵那張臉，回憶思索起來，“這個人，我們應當見過才是。”
只是眼前少女同記憶中龜縮在角落的身影，相去甚遠。
——一個懦弱如鼠，一個華然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