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太難過了。”蘇蕊也不知道怎么說,但是這樣,如果她是長公主,她哥哥可能會瘋,“長公主知道了,也會……”
“枝兒不會原諒我們了,還是我們太沒用。”顧穹宇滿心里都是悔恨,恨自己和父皇大哥沒有那個勇氣,“我們當時連把她搶回來的勇氣都沒有,就因為他是太子的兒子,我們只是異姓藩王的兒子……”
蘇蕊沉默了,所以芍音是一個無法跨越的心結,一邊對不起她妹妹,一邊又不能面對和華瑾修有幾分相似的芍音。
“你今日告訴我這個,是為什么?是想讓我看著點芍音那丫頭么?”蘇蕊想緩和一下氣氛,可一個念頭剛想說出口又趕忙收了回去閉口不談,芍音出生的那一日,就是長公主薨逝的那一日。
“嗯,朕不能總看著一個史女,會容易召不必要的麻煩的,還是皇后的身份更好一點。”顧穹宇緩和了一下精神,摸摸蘇蕊的頭,“今日沒空陪你了,朕還得回去批奏折了。”
“好,那你記得早點休息,別太累了,”蘇蕊點點頭,起身微微福身子“恭送皇上。”
顧穹宇笑著出了梧棲宮,手里還緊緊抱著那裝畫像的盒子。
蘇蕊今日聽了這些,晚上實在是睡不著,就這么翻來覆去的直到丑時才睡了過去,在外邊守夜的侍女也提心吊膽的,生怕皇后一個晚上沒睡著皇上知道了,那受罰的還是她們這些宮人。
芍音一個下午都處于一種游神狀態,還好是被徐姑姑叫到偏殿去做事了,要不然這種狀態被那些繡女看見了還指不定怎么嚼舌根呢。
“畫意,你會不會覺得我真的不是個好人啊?”芍音坐在亭子里,看著自己手上的老繭,“就拿昨日的事來說。”
“你當然是好人。”畫意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對上芍音的眼睛,“照你這么說,我才不是好人了?”
“你又沒做什么,怎么就不是好人了?”芍音被畫意說的一懵,“我是說昨天被季嬪……”
“那不都是假的么?她都從淑妃貶為季嬪了,那當然是她的錯,她才不是好人。”畫意抿抿嘴唇,臉上的嬰兒肥鼓了起來,“我是這樣說嘛,又不是我不是好人啦!”
“好。”芍音淡淡的笑了,眼睛就這么看著亭子下的荷花池,大部分花都凋謝了,只有那一片片圓圓的荷葉還撐著立在池子里,隨風搖著。
“你今天太安靜了點,我都不習慣了。”畫意搭了手臂在芍音肩上,“你看,就連我搭在你肩膀上都不拍我了。”
“你不是希望這樣么?要我把你拍下來?”芍音努力提了提聲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而且我本來就不愛說話。”
“哼!你今日和皇后娘娘不就聊的很開心么?”畫意手臂一彎,直接手就糊上了芍音的臉,“還留在梧棲宮里吃了午膳。”
“那是因為太晚了,皇后娘娘硬要留我我還能拒絕?”芍音把畫意的手扒拉開,“睡覺了,我乏了。”
畫意還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突然就困了的芍音,只好愣愣的點點頭,耳尖的聽到一聲貓叫,低下頭彎起嘴角,回了自己房間。
芍音回到房間,嘆著氣認命一般的推開窗,把那貓身上的東西拿出來,誰知道那貓居然就賴在窗臺上不走了,芍音見趕不動它,就任由它趴著了,自己打開了信。
“主子安,屬下知道了昨日的事情,于昨日安排人反告發淑妃,希望主子不要怪罪屬下動作慢。屬下已拿著主子賜予的令牌找到并擴大了軍隊的規模,若主子在宮中有難,我等還可以安排主子假死出宮,可現在大局未定,還請主子稍安勿躁。”
這話說了和沒說有什么區別?大局未定?那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讓她出宮遠離這是非之地?雖然,她這身份想遠離也遠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