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音,如果你有一天發現我這個人真的不怎么樣,怎么辦?”畫意托著臉裝著開玩笑的語氣問,“說真的啊。”
“那得看是哪方面的不怎么樣了。”芍音放下手中的筆,等墨水晾干,“如果是對我有利的,那不用說,反著來的話,我還是原諒你好了。”
畫意鼻子突然就有點發酸,“你肯定是騙人的。”
“是是是,騙人的。”
雖是敷衍,可說那句話的認真卻被畫意牢牢記在了心里。
展開一張紙條,上面就是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動手。
阿提亞窩在軟榻上的身子瞬間直了起來,“安納西,讓她動手了。”
還順帶伸了個懶腰。
“是。”安納西就在外間候著,聽見這話馬上就去了外邊。
說真的,這是這么多天以來,安納西第一次覺得這間不大宅子也還不錯了。
白天的時間,玫兒幾乎都是自己呆在陳暮期的院子里,只有那個姨娘會時不時過來刁難她一會兒,其余時間她都算是那個院子里的主子。
可現在,她坐在自己的房間里捂著眼睛,指縫里不停的被淚水溢滿又流下來,卻發出了一陣陣輕笑,直接將那紙條放入嘴里嚼了咽下。
自己拿水洗了臉,看著銅鏡里的人,多像她娘曾經的樣子啊。
重新上了脂粉描了眉,就連口脂都挑了一個最艷麗的顏色,再看向鏡子,又是那個玫兒了。
今日的玫兒難得的下了廚,在陳暮期院子里的小廚房,將做好的的飯菜一碟一碟端上桌,那撐著下巴的樣子,像極了等待夫君歸來的新婚小娘子。
“今日為何不讓他直接死?”安納西還有些疑惑,“死的干脆一點不好嗎?”
“你真是腦子不夠用,那陳釜馬上就回來了,就算陳暮期那個草包不受寵,也是他兒子好叭。”阿提亞抱著一個金線軟枕翻了個身,“怎么能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弄到他哦,本皇子很為你的想法著急啊。”
“哦。”安納西本就是一屆粗人,若不是老師被王上找借口召回去了,他也不會和大皇子兩個人呆在大豐。
“別來打攪我了,你出去吧。”阿提亞是被人下了藥的,盡管他沒吃,可樣子還是要裝一裝的,總不能煞了人家的積極性吧?
玫兒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自己沒有搶在娘之前去陳府當婢子,如今她來,也只是為了娘罷了。
那陳釜既然讓她娘當了替死鬼,那她就要讓陳釜看見他兩個兒子反目的樣子。
“少爺回來了!今天好早啊。”玫兒上去接過陳暮期的佩飾,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勾的陳暮期眼睛一直沒從她身上離開。
“大少爺看什么呢!”玫兒嬌嗔的看了他一眼,“快去洗洗手準備用晚膳吧,奴婢今日可是親自下廚了呢。”玫兒笑的一臉燦爛。
陳暮期心都快化成水了,忙去洗了手換了衣服坐在桌前。
“你也坐吧,同我一塊吃才香。”
“奴家還是幫少爺布菜吧。”玫兒搖了搖頭,“等少爺快吃完了再說。”
他的玫兒還是又懂事又懂規矩,怎么能叫他不憐愛?
隨著玫兒不斷給他夾著菜的動作,那些香味爭先恐后的鉆進陳暮期的鼻子里。
見玫兒動作慢了,陳暮期以為她站累了,忙叫她坐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