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蟬看見了她的猶豫,馬上從帶路的變成站在她斜后方的樣子,“史女?”
“無事。”芍音拿著圖樣子的手已經開始出汗了,“風一吹,倒是有些冷了。”
“那就快進去吧,我們娘娘體弱,這兒的正殿邊上就是一個暖閣。”秋蟬笑著把芍音帶到里面,把溫雯給留在了外面。
這慈安宮是有暖閣的?
那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貶她是為她好?讓她低調些好養胎?
芍音將這些可能過了一遍,總覺得不像是真的罰她,有誰會把身子弱的人發配到有暖閣的地方?
可皇上一個月不曾見過她,也說明她失寵了。
“臣齊芍音參見季嬪娘娘。”芍音規規矩矩行了禮。
季禾依一手搭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一手撐著腦袋斜靠在貴妃榻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就這么讓芍音半跪了一盞茶的時間。
又是老套路。
“起來吧,看來本宮還是請得起齊史女的。”季禾依笑笑,“可真是要多謝齊史女賞臉了。”
話是這么說,可臉上似笑非笑的猙獰都讓芍音找到了熟悉的感覺,汗毛一下子全豎了起來,就算她不害怕,可身體的本能反應就讓她足夠不舒服了。
“娘娘過贊了,這是臣應該做的。”芍音說實在還是很不喜歡跪著的。“這是新的圖樣子,還請娘娘過目。”
季禾依接過冊子,只略略翻過了幾面,就給芍音扔了回去,冊子直接摔在了地上,“你自己看吧,本宮看了怪膩的。”
芍音也不好去撿,只能眼巴巴看著。
“哐當!”
“秋蟬你怎么回事?這么不當心!”聽著是喝罵聲,看那臉上的神色就知道是故意的。
芍音就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畫的圖樣子被一杯滾茶浸了個透。
季禾依就這么斜著眼看著芍音慢慢縮小的瞳孔和逐漸爆起的青筋,笑了。
芍音剛想動手給秋蟬一個耳光,外面就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
“皇后娘娘駕到!”
“嬪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隆昌。”季禾依從貴妃榻上下來還不忘瞪著芍音,“不知道皇后娘娘來臣妾這,有失遠迎。”
“不必。”蘇蕊通身氣派都壓過了大她幾歲的季禾依,“本宮恰巧路過這里,聽見你這兒有什么碰碎了的聲音,所以進來看看。”
“只是嬪妾的宮女沒放好茶盞,不敢勞動皇后娘娘大駕。”季禾依還是那副刁蠻樣,反正上次也差不多和蘇蕊撕破臉了。
“既然這樣,把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蘇蕊沒給季禾依說話的機會,“你如今有孕在身,這般手腳不利索的奴才可要好好管教。”
“若是你不好管教,那本宮就來替你管教!”
敢隨便動我們家芍音,活膩了吧你?
看見芍音盯著那糊成一團的畫冊的樣子,你也真夠心安啊,本宮今日就讓你安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