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群眾聽見路李氏的話也頗為不滿,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有耿直的直接叫道:“村長就是管村里大大小小的事,為什么不能管你家的事,你家是多金貴啊!”
“就是,就是,還真當自己是跟蔥。”
胡世林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眼睛看向路老爹,冷著臉問道:“路大山,你怎么想的。”
路老爹傲慢的看了村長一眼,沒有答話,而是將旱煙鍋子在地上磕了磕,這才站起來,慢悠悠的說道:“老二已經去了,二房算是斷了根,我路家家底薄弱,養不起外人。”
胡世林十分厭惡路老爹的態度,前幾年路家風光的時候,路老爹擺擺譜,村里還有人買賬,如今還在擺譜,格外讓人討厭。
“路大山,你說的什么話,什么叫斷了根。靜娘肚子里還懷著你們路家的娃,還有這倆孩子可是長林的親閨女。”胡世林很氣憤,他沒有想到老路家不僅不給他面子,還這么心狠,鐵了心要趕走靜娘母女。
“我說村長,有些話可不能瞎說,誰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小李氏跳出來嚷嚷道。
“我兒子半年前就出門去了,這賤人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是誰的野種”路李氏大聲的嚷嚷起來。
靜娘心上被狠狠的插了一刀,一個慌神,差點跌倒在地,幸好旁邊的村民扶住了,她哭泣著反駁:“這孩子是長林的,長林走之前就有了,娘你明明知道的。”
“你紅口白牙,說是就是啊!我們路家才沒有這種不明不白的野種,你自己做的事休想栽到我們路家頭上。”路李氏趾高氣揚的看著靜娘母女,要多神氣有多神氣。
圍觀的人聽著路李氏的話,又開始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人說靜娘該浸豬籠,看著那些幸災樂禍的人們,路小蕓憤怒的想殺人,這是古代啊!女子的貞潔何其重要,怎么能隨意讓人誣陷。
“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爹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我路小蕓拿生命保證。”路小蕓信誓旦旦的大聲說著,小小的身軀散發著威嚴的感覺,唬的村民都安靜下來。
村長皺了皺眉,臉色黑沉的道:“這兩個孩子總是你們路家的吧,你們不接受靜娘肚子里的孩子,總要給這兩個孩子一口吃的吧。”
“誰說她們是我們路家的種,她們都是野種,哪來的滾哪兒去。我們路家替別人養了這么多年,冤大頭做夠了,休想再讓我們做冤大頭。”路李氏越說聲音越大,好像她們路家真做了冤大頭似得。
“路李氏,你說話積點德,什么叫野種,她們都是長林的親閨女。”胡世林也氣的夠嗆,胡子都明顯的抖動起來。
“她們都是那賤人的野種,和我們路家都何關系。”
“不管怎么說,靜娘也是長林的婆娘,怎么沒關系。”
“誰承認那賤人是我們路家的兒媳了,你們咋那么狠的心,長林剛走,你們就想塞幾個丫頭片子給我們。老娘還就告訴你們了,這賤人沒下聘,沒納吉,沒文書,和我們老路家一點關系都沒有。之前因著長林的緣故,養了她們那么久,咱家大方也就不計較了。”
路李氏的話剛落,靜娘就昏死了過去,村民手忙腳亂的掐人中,好半天才轉醒,醒來呆呆傻傻的,不停的抹眼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路小蕓沒有想到會落到這種處境,路李氏倒打一耙,她也無話可說,這就像現在未婚先孕的小情侶,得不到婆家的認可,還被婆家質疑貞潔問題,百口莫辯,這路長林和靜娘也太糊涂了,回村了也不補辦個結婚文書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