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蕓無奈的朝人群走去,想溜也來不及了,她更想看看這群人要干什么,千萬不能讓他們上山,草棚子里還掛滿了臘肉,要是被這些人看見,那不連點渣渣都沒有了……
“丫頭,丫頭,快去找你娘來,你奶病重,怕是不行了。”一個大漢焦急說道。
路小蕓認真看了看眼前的人,大部分都是和老路家沾親帶故的,有年齡稍大的長者,有身體壯實的青年,有腰圍布巾的婦女,還有湊熱鬧的小屁孩。
只見兩個青年后生用木板抬著一個人。
躺在木板上的人正是路李氏,此刻的路李氏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確快不行了。
話說路李氏在草棚子里得到靜娘她們大量的生活用品和糧食后,興奮過度引發了頭暈目眩之癥,在農家這只是些小毛病,絲毫沒有人在意,誰知家里竟然來了歹徒,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路李氏的傷最重,胳膊都被打斷了。
偏偏路老爹舍不得銀子,不準家里人去請大夫買藥,胡亂的找了些草藥敷上,外傷倒也好的七七八八了。緊著下了大雪,天寒地凍的,家里沒有足夠的柴火取暖,往年都是路長根進山去砍柴,靜娘閑的時候也會帶著路小蕓姐妹倆去山上撿柴。今年,路長根還在鎮上做工,靜娘被趕走,老路家結結實實的挨了凍。
路李氏心疼她的小兒媳,也是她娘家的侄女,好吃好喝的供著,生怕她肚里的孩兒有個三長兩短。一來二去自己吃苦受累,挨餓受凍,本就嚴重的傷越發嚴重,這不臥床不起,奄奄一息了。
老路家人見路李氏病的如此之重,商量著拿銀子去請大夫,誰也不愿意。常年流連賭桌的小兒子路長風提議道,將路李氏送到靜娘家去,讓她負責請大夫治病。
路長風的建議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認可,要是治好了,皆大歡喜,要是治不好,他們老路家也有理由去找靜娘麻煩,路長風想的還是靜娘那草棚子里的財產。那些搶回來的東西少說也要值十幾兩銀子,還不知道她們背地里藏了多少銀子。
等有銀子了,他定能翻本,將這些年輸掉的都贏回來,看你們還敢瞧不起我,哼。
為了讓靜娘乖乖的給路李氏治病,路老爹舍下老臉,游說本家的親友,一說靜娘如何如何的不孝,發達了也不孝敬長輩,二說路李氏病的很嚴重,家里沒有錢治,只有靜娘有錢,三說靜娘私藏了錢財,這些錢財是路家的,要是能得到,人人都有份之類的。
單純的農家人聽信了路老爹的話,很快集結了二十多號人,抬著路李氏氣勢洶洶的去找靜娘,這不,剛到山腳下,就碰見下山的路小蕓。
路小蕓瞥了一眼木板上的人,心想這是演哪一出,嘴上笑著問道:“這是怎么了?”
“瞧瞧這死丫頭,真是不孝,娘都快不行了,她還笑。”小李氏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拿帕子擦淚,輕飄飄的將不孝的帽子扣過來。
眾人看路小蕓的眼神都變了,有人輕聲嘀咕道:“真是沒教養的孩子,跟她娘一樣。”
路小蕓郁悶至極,她一沒有招誰,二沒有惹誰,平白無故的被扣上沒有教養和不孝的帽子,看看這群人明顯來者不善。
“死丫頭,趕緊把你那狐貍精娘叫出來。”路長蘭尖聲叫道,不愧是路李氏的幺女兒,將路李氏的神態學了個**不離十,一樣的招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