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面的門臉很大,寬不過七八步左右,而且與左右的門臉緊緊的挨著,這也是這條街上的常態,畢竟街道本來就不長,所有人都想把門臉開在街邊,于是就形成了這種一家挨一家十分緊湊的小門臉。
不過鋪面雖然不寬,但卻很深,使得鋪面里面更像是一個寬一些的走廊,整個鋪面空蕩蕩的,連把椅子都沒有,就好像是被人洗劫了一遍似的。
“這里原來是布莊,之前的事你們也知道,我也就不瞞你們了,這家男人品性不好,欠了一個貨商不少錢,你說要是沒錢也就罷了,可他偏偏有錢也不還,結果有一天這個貨商喝醉了來要錢,雙方爭執之下,貨商借著酒勁殺了他們全家,而且就在咱們站的地方,家具上到處都是血,簡直太慘了,所以我全都讓人搬到后面的院子里了,你要是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一把火燒了。”李掌柜這時滿臉無奈的開口道。
“善惡終有報,這家男人也是自己作死,只是可憐他的妻兒老小都被他連累了。”呂武這時也嘆了口氣道,這里靠近開封府,所以案子是開封府處理的,不過他聽別人提起過,所以也知道案情。
“呂班頭,真正可憐的人是我啊,他們一家死了倒是干凈,可是我這辛辛苦苦買下來的院子,一下子就成兇宅了,我本來還打算指著它養老呢,結果現在全完了!”李掌柜聽到呂武的話卻是哭喪著臉又道。
李掌柜是附近一家酒樓的掌柜,不過酒樓背后另有東家,他只是幫別人代管,相當于后世的職業經理人,掙的也不少,在開封買了院子,并且將一家人都搬了過來,這個院子是他前幾年看中這里的租金,于是花重金買下,打算年老后就靠吃租金度日,卻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所以這段時間他愁的頭發都白了。
李璋從前走到后,估計了一下這個鋪面的面積,倒是和李掌柜說的差不多,出了后門竟然還是一個小廚房,過了廚房就是后面的院子了,這個院子當然也十分狹長,最里面堆放著雜七雜八的家具,一些家具上果然還有暗褐色的血跡。
“咱們上樓看看!”正在這時,呂武也走了過來,隨后就拉李璋上了二樓,二樓是臥室,當李璋踩著禁制的樓梯上了樓后,發現臥室分為內外兩部分,各種家具也都十分齊全,甚至連上一家人的衣服都堆放在地上,看樣子李掌柜也沒來得及收拾。
“這個二樓是干凈的,兇案只發生在一樓,我本來打算把這里的東西都清理出去,然后過段時間再想辦法租出去,不過呂班頭找人聯系我說想要租這里,所以我也沒來得及清理,這里的東西大部分還是不錯的,死的那家也沒什么親戚,家里的錢也被衙門拿去給他們做喪葬費了,所以你們如果想要的就留下,不想要就扔了。”這時只見李掌柜也跟上來再次介紹道。
“大郎,你覺得怎么樣?”呂武這時再次詢問李璋的意見道。
“不錯,如果價錢合適的話,倒是可以租下來!”李璋說到這里也笑呵呵的看向李掌柜。
“我都已經把價錢降到這種地步了,你們看看這整條街,有哪家的鋪面比這里更便宜?”李掌柜自然聽懂了李璋的意思,當下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