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也被呼延一家子驚人的腦回路嚇了一跳,不過別人趕著送錢,他自然也不會往外推,于是當即笑道:“呼延家果然都是信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只是不知道諸位準備什么時候給我這一千貫?”
“這個……”一聽到要還一千貫,呼延家的眾人也全都傻了眼,看樣子他們剛才只顧著夸耀呼延家守信用,卻根本沒想過要還一千貫的巨款。
呼延必興與呼延必顯等人也是大眼瞪小眼,過了好一會兒呼延必顯這才干咳一聲開口道,“一千貫不是個小數目,我們需要先商量一下再給你答復!”
對于呼延必顯的要求,金山也并不意外,當下點頭答應,于是呼延必興與呼延必顯帶著一幫人離開了客廳,估計是回后面商量了,但有一個人卻沒有走,那就是呼延守信。
“呼延兄怎么不去?”李璋這時看著呼延守信笑著問道。
“沒什么好商量的,家里的情況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以我父親和大伯他們的脾氣,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變賣祖產,只是這些年家中入不敷出,祖產早就所剩無幾了,哪怕全賣了也不值一千貫,唯一值錢的也就只有這座府邸了,但如果把這里賣了,我們呼延家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了。”只見呼延守信這時頗為沮喪的道,他倒是十分大方,把呼延家的情況直接和盤托出,一點也沒有隱瞞。
李璋和金山聽到呼延守信的話也是一愣,他們沒想到身為將門的呼延家竟然混的這么慘,變賣祖產都湊不出一千貫,不過想想呼延必興和呼延必顯這幫滿腦子肌肉的二百五,讓他們打仗肯定沒問題,但讓他們管家的話,哪怕富可敵國也會被敗光。
“那個……呼延兄,有個問題可能有些冒犯,不知道當問不當問?”這時李璋遲疑了一下,最后終于還是開口道,他感覺呼延守信應該是呼延家中唯一的正常人了。
“李小哥不必客氣,有什么問題盡管開口!”呼延守信這時卻勉強一笑道,其實他平時也挺孤獨的,因為家中全都是像他父親這樣,使得他也找不到可以正常交流的人,這也是他不愿意去后院和呼延必顯這些人商量的原因,因為他和家里人根本沒有任何的共同語言。
“那個……令尊這些人一直都這樣嗎?”李璋當下十分委婉的問道,腦子不正常的人并不少見,但像呼延家這種一家子都不正常的情況,卻是十分的罕見。
呼延守信是呼延家唯一的正常人,而且還十分的聰明,自然一下子聽出了李璋的言外之意,不過他卻沒有生氣,反而嘆了口氣道:“不瞞李小哥,從我曾祖時起,我們呼延家就世代為將,特別是到我祖父時,更是靠著自身的勇力,從一個小小的騎兵殺到了統領一方的大將之位,這也讓我祖父一直堅信,勇武才是我們呼延家的根本。”
說到這里時,只見呼延守信頓了一下接著又道:“家祖生于亂世,勇武的確可以為他帶來功勞與爵位,但他卻忘了天下安定后,勇武也會變得沒什么用處,很多將門也意識到這一點,于是紛紛棄武習文,但我父親的大伯他們卻不肯變通,一直死守著家中的傳統,再加上我們家的家風與眾不同,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在別人看來,我父親和大伯他們的言行的確會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