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你們周少尹!”李璋這時甩鞍下馬,然后沖著門前的衙役叫道,開封府的最高長官雖然是府尹,但府尹并不是常設的,比如現在就沒有開封府尹,而是由少尹主事,李璋記得現在的少尹姓周,只是他也沒有見過。
“你是什么人,見我們府尹有何事?”這時只見一個班頭模樣的中年人走出來道,現在的開封府戒備森嚴,嚴禁任何人進出,如果不是看著李璋騎馬,恐怕早就被他們打出去了。
“我是陛下身邊的伴讀,這次前來是想問一下,提刑司的呂判官為何被扣押,你們什么時候放人?”李璋當即高聲問道,他本來還懷著一絲希望,只是當看到開封府戒備森嚴的情況時,心中也是一沉,看來呂武的火氣還真大,否則不會讓開封府搞出這么大的陣勢。
“呂判官?”這個中年班頭聽到這里也是一愣,隨后又上下打量了李璋幾眼道,“原來你就是老呂經常提到的那個侄子,不過我還是勸你快回去吧,雖然你是外戚,但老呂這次實在太沖動了,恐怕除了提刑司的王提刑外,誰也別想把人要走。”
李璋聽到這里也是驚訝的打量了一下對方,不過很快他想到呂武在京城混了這么多年,以前也是衙門里的班頭,而且經常和開封府打交道,眼前這個班頭恐怕也是呂武的熟人。
“不知大叔如何稱呼,武叔他又在里面發生了什么事,開封府為何要扣人?”李璋當下也變得有些客氣的問道。
“在下姓吳,你叫我吳班頭就是,至于老呂……”只見吳班頭說到這里時,先是扭頭打量了一下周圍,這才壓低聲音道,“老呂這次膽子實在太大了,他忽然跑來找王判官,好像是因為什么事爭執起來,本來吵上幾句也沒什么,可是老呂這次卻動手了,結果王判官被打的那個慘啊,反正我去的時候滿地都是帶血的牙,而且少尹去的時候他都沒有停手,結果少尹也是氣的不輕,讓我們把老呂拉住后,就立刻進宮,說是要在太后面前告提刑司的人飛揚跋扈。”
“吳班頭您剛才不是說讓提刑司的人來了才會放人嗎,為何那位少尹又鬧到宮里去了?”李璋聽到這里也不由得有些不解的問道,少尹讓提刑司來要人,他本以為對方是不想鬧大,可是現在看來明顯不是。
“嘿嘿,這個也很簡單,其實我們周少尹對提刑司一向不太喜歡,借著這次機會,當然要給提刑司幾分顏色看看,至于讓提刑司來要人,其實就是給提刑司難堪,哪怕王提刑親自來了,恐怕我們少尹也不會放人。”吳班頭當下再次笑道,這些官場上的勾心斗角他簡直太清楚了。
“好一個開封府,自己做錯了事竟然還要借題發揮!”李璋聽到這里也更加惱火的道,周少尹跑去宮中告狀,雖然讓提刑司下不來臺,但呂武做為當事人恐怕會更難受,哪怕不是他的錯,恐怕也得脫層皮,更何況這次的確是他先動的手。
想到這里,李璋當即向吳班頭告辭,然后翻身上馬就要離開,而這時吳班頭卻有些驚訝的叫道:“小哥你這是要去哪?”
“登聞鼓院!”李璋說出這四個字后,立刻再次打馬狂奔而去,吳班頭卻是愣在那里好一會兒,最后卻是面帶震驚的低聲道,“這下可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