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酒藏在林間，緊盯著寧鈺那邊。
顧酒忍不住問身邊的沈一道：“你覺得有勝算嗎？”
沈一沉默片刻，忍不住低頭看懷里被自己抱著的孩子：“主子想問我實話還是假話。”
這個問題顧酒不用在接著問了，答案自己很明顯了。
寧鈺外加那四個人在內也沒有勝算。
“我們會死。”
“不會，他殺不了主子的。”
顧酒有些意外她的回答：“你在安慰我？”
沈一搖頭：“不是，是實話，那些人不會讓主子死的。”
“那些人？外曾祖父的人？”
“嗯，是這么回事的。”
顧酒又移開目光落到下面那些和死士們拼殺的孩子們。
“他們會死。”
顧酒的回答讓她意外又同時在情理之中。
“他們不重要，您們才重要。”
這話也在告訴顧酒，蘇氏一脈的血脈比起平民百姓還要重要的多。
“可他們想死嗎？”
沈一是完全或者是從來不需要想這個問題，包括如今也是如此，她生下來的職責就是保護蘇家人聽命于未來的蘇家掌權人，顧酒如今還不配讓她聽命于她，因為她并未得到真正的蘇家人的認可。
哪怕顧酒是蘇老將軍的曾外孫女，或者顧酒和顧荼會直接繼承到蘇家門下，那也并不代表她就會認下。
“他們不在我考慮范圍。”
“都是北淵的子民怎就不在考慮范圍。”
她轉頭同顧酒的目光深深的對在一起，對于顧酒的仁慈她是不贊同的。
“死了這些人，后面會活更多人。”
顧酒深吸一口氣與她錯開眼神，盯著下面的那些人，眼里有著不屬于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眸色：“我知道犧牲是必不可免的，但不代表我們可以隨意的決定他們的選擇，你有問過他們愿不愿意為此犧牲嗎？他們還小，有很好的未來，以后建功立業的機會有很多，我不希望他們埋葬在這里，而且還是被一群他國之人所說，傳出去豈不是笑掉大牙。”
“若這就是蘇家教你們，那這蘇家遲早得倒閉吧！”顧酒話說的極冷同時也毫不留情。
允許你有私情，允許你第一時間保護你的家人，但不允許沒有人情味。
你空有一身的本領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人屠殺你的同胞你的父老鄉親們，那你可真的是冷血。
“主子想管這等閑事。”沈一沒有因為顧酒的話變了臉色。
她長達二三十年接受的教育除了讀書認字，就是為蘇家人服務，一生只忠于蘇家掌權人。
那根深蒂固的思想豈是顧酒的三言兩語就可以改變的。
顧酒的話她就相當于只是聽一聽，她的內心毫無半點波瀾。
“難道不該管。”
“的確不該管，主子可有想過我們管了這件事情的后果。”
顧酒沉思：“會被有心人發現？”
她點點頭，“的確會被有心人發現，這就是事實。”
“主子你應該考慮你的眼前情況而不是拘束于其他的方面。”她面無表情的勸說著顧酒。
想要讓顧酒放棄這些人，反正他們死了也就死了，能救蘇家外曾孫是她們的福氣。
能為蘇家人死，說不定以后計算起來也是一份大功德。
只是誰知道這份功德人家愿不愿意要。
等了片刻，那邊果然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