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紫云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躲到林玄素身后:“趙妃娘娘別罵了。臣妾可從來沒有種過什么毒草啊!這里是皇宮,帶什么東西進來,都是要被一遍一遍檢查的。”她被燕王陳蒙送進宮之前,原本是王妃的人選,哪里就由得人家當面構陷,豈不是對不起她出身士族,從小習得的經營。“臣妾唯一在您宮里種過的,就一位草藥。是您特意點名要的,那采買的女官點了頭才辦的。哪里有什么毒草。”
孫茜仔細看著,這慢條斯理,抑揚頓挫的樣子,可是絲毫不慌張啊!有點本事。
蘇妍聽了,直接問趙萃:“你還有什么話說?六年前就藏好了毒草,今日才拿出來禍害。趙萃,本宮還真的是小瞧了你。”
趙萃噗通一聲跪下,立刻變得楚楚可憐:“姐姐,你冤枉我了。我怎么可能給陳宣下毒?我只是給我的陳琪送點吃的。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索性將一切都算在劉紫云頭上,明明陳沐已經饒了她了,這個女人偏要出來惹事。“一定是她!她是燕王的人,能安什么好心?是她步步為營,算計臣妾的孩兒。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跟陳宣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害他呢?”
蘇妍看著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看她還有什么扯謊的話。
趙萃見她不信,只能再找辦法:“皇帝哥哥不信我,你也不信我。我在這宮里住著,還有什么意思?”
殿內人多,此刻寂靜無聲,無一人為她發聲。她拔出發簪,對著自己的咽喉,直接扎進去。
孫茜橫出一步,伸手擋住陳宣的眼睛,不想讓他看到,也讓蕭默不要看。
林玄素眼疾手快,直接搶下了發簪,仍在地上。以死明志,不像是這位的風格。誰叫他離得近,不救說不過去呢。
蘇妍起初嚇了一跳,后來轉念一想,她怎么可能舍得去死,就穩穩地坐著了。
趙萃本來就知道這宮里,根本就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只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冷漠的時候,那種絕望更加真實。“你們都說是我害的陳宣,怎么,只能你們這樣對我?我連死都不行了嗎?”
“母親!母親,你不要死。”陳琪跑了出來,撲倒在她懷里。“你死了,我要怎么辦?”
趙萃抱著兒子,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孫茜看著,并不覺得悲情,相反的,有一點煩躁。這樣要死要活的,就從她這次回宮算起,幾回了?來來回回,就這么幾招,哎!看的有點膩。
蕭默在跟陳宣勾手指玩,兩個小家伙不說話,就傻笑。對于大人們來說,事態嚴重的不得了,對于孩子們來說,已經過去了。
陳沐很平靜。一室之內,氣候不一,說的便是如此。有人哭,有人笑,還有一群不相干的在看戲。
“送趙妃回宮。今日就到這里了,辛苦各位了。”他閉上眼,有種管不了,也不想去管的心態。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他能做到的都盡力了。
蘇妍第一個不肯:“陛下!人證物證都在,你就這樣放任不管?就是因為有你的縱容,她還會肆無忌憚!”
“當年大皇兄的案子,也是人證物證俱在。”陳沐不想跟她吵,“你是皇后,記住你的身份。”他抱著陳宣走了。路溪亭也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