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陳沐看了一下楚王,又看了一眼皇后。最后召秦王到跟前,囑咐了幾句,就跟薛硯走了。
陳蒙看到林玄素一直盯著那邊看,不知道看什么。問了旁邊的沈破云,才知道那是重華宮孫貴妃宮里的女官薛硯。
“不用說,肯定是替她們娘娘傳話。”沈破云猜都不用猜。他手里捏著酒杯,嘴角含著淺笑,羨慕帝妃感情好。“肯定是勸陛下不要飲酒。哎!陛下的心思,都在貴妃身上了。”
分明只是尋常的話,陳蒙聽了就是難受,看著眼前的酒樽,心里悶得慌。她不來晚宴,也是不想見到自己吧?還是分別已久,已經將自己忘了?那份婚約,還作數嗎?越想越氣,還不能發作,更加苦悶。
陳沐走了,到宮宴結束都沒回來。皇后的臉色很不好看,外命婦們告退的時候,都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皇后心里不痛快,拿她們出氣。其實她們想多了,皇后只顧著生皇帝的氣,根本沒怎么看她們。人都走完了,皇后才帶著兩位公主回宮。
秦王奉命,送諸位出宮,這算是他接手鴻臚寺以來第一次辦差。按理說已經封王,就應該開衙建府,或者奔赴封地,皇帝竟然讓他陪著皇太后一起住在建章宮。說什么在皇太后膝下承歡,盡孝。放著重華宮不去,去建章宮盡什么孝?而三皇子就更離譜,不在長春宮陪皇后同住,反倒住在重華宮里頭。
陳沐要不是腦子昏了,要不就是寵貴妃寵的沒邊了。明顯陳沐不是昏君,那只能是貴妃太過分了。邪門的是,自從蕭默受封秦王之后,再也沒有人提妖妃兩個字。
回到驛館之后,陳蒙發現蕭穎去了滎州赴任。哪里不對?不早不晚,偏偏是朝會當天。按照時間算,調令起碼也是昨天發的,也就是大家一起在楊彥府上吃飯的時候。走的這樣急,很難不引人懷疑。
他仔細回想見面的時候,蕭穎沒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除了回去的時候是蕭策親自過來接的。也就是說,可能連蕭潁自己都不知道要調走?當時蕭策的臉色就不大好,今天又客氣的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他是陳沐的尚書令,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蕭穎那樣飽讀詩書的人,悶在家里才是可惜。能為朝廷效力,怎么說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就是這個時間點,暴露了。
何瓊端著一碗醒酒茶過來,放在他的手邊:“大王回來的這么早?”
“嗯。陛下走的早,大臣們自然都想早點回去。”陳蒙端起碗喝了一口,提到蕭潁,問何瓊可還記得這個人。
何瓊一雙清亮的眼睛,盯著他:“那不是丞相大人嫡親的長兄嗎?因為安陽王的事情,還未出仕就賦閑在家了?怎么?出山了?這個年紀倒也不算晚。那看來,陛下的日子不多了。這樣的人才都用了起來,他是真的沒人可用了。”
陳蒙不知道她是怎么從蕭潁的出仕轉到陳沐無人可用上面來的,不過,陳沐這個時候補朝會,的確很引人猜想他時日無多。
何瓊勸他:“你別管人家,人家蕭家輔佐了幾代帝王,人才輩出也輪不到你。你最近少外出,別死在外面。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就不好了。”
陳蒙突然腦子里豁然開朗。他不知道陳沐要做什么,但是他可以等局勢明朗啊!他一拍桌案,笑著說道:“高啊!我們就死在外面。”他把想法跟何瓊說了。
何瓊越聽越離譜,皺著眉頭:“那你可要小心了。以身飼虎,并非良策。萬一人家反水,你可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陳蒙沉思:“所以才要提前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