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珍貴的一種草藥。可以先放咱們園子里養著,用的時候再挖出來。”
除了祖父,兩位伯父和父親,沒有人知道他裝瘋,能像個正常人交談的同齡人在整個沈家也只有曲蘭心。
“你喜歡看什么書?”
“喜歡玩什么?”
“喜歡吃什么?”
沈七郎問。
喜歡看什么書啊,“醫書呀!”
真沒意思,專業啊。沈七郎心里鄙視一番。
也沒有喜歡玩的,這樣想來她上一世這一世命都不大好,都沒玩到什么,不是忙著學殺人就是忙著學救人。
不過,“我喜歡吃小酥肉。”蘭心歪頭笑著說。
“那真巧,我也喜歡吃。”沈七郎道。
“小酥肉要趁熱吃才好吃。”
“城東的柳家炸肉鋪子剛出鍋的最好,就要趁熱當時吃,小廝買家來的就不行了。”沈七郎舔舔嘴。
“那算什么,京城彭家第一炸,他家的才好。”
“你去過京城?”
“我……”
聊著聊著突然不說話了,曲蘭心低下頭。
真是個怪異的小姑娘啊。這怪異的小姑娘是我媳婦啊!沈七郎想到這,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等以后我帶你去吃。”他突然道。
去吃什么?永安城柳家的嗎?還是說帶她去京城?
沈七郎沒說明白。
但要那個以后,一定是等他腿好了的。
讓一個本已經絕望了的人看到希望,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那個希望本就危險,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因為一旦相信了希望,萬一再失去,就像是陷入萬丈深淵。
可是沈七郎選擇了相信,所以才會有“以后”。
所以曲蘭心也沒有問到底是去永安的小酥肉還是去京城,她只笑著說:“好”。
“還有炸臭豆腐。”曲蘭心認真的想了想歪著頭說道。
“炸臭豆腐啊,你愛吃那個臭臭的東西。”沈七郎嘲笑她。
“還有榴蓮酥呢。”曲蘭心仰天哈哈大笑。她也好久沒怎么笑過。
榴蓮!
沈七郎裝出痛苦的表情,多么難吃的東西啊!怎么干干凈凈平時頭發衣服都要用香薰的小姑娘家凈喜歡吃這種臭哄哄的東西呢。
“榴蓮聞起來臭,吃起來很香的。”
“臭就是臭,吃起來更臭。”
“那是你沒品味。”
“你才沒有品味。”
他們好像是說著小酥肉等這些吃食的事情,又好像是在說別的。
年輕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夏日里清風吹著細柳,捎來荷塘中荷葉的淡淡清香。樹影花影映在兩個人的臉上,隨著笑容搖曳,再散開來融到笑靨里。
連離得老遠的丫鬟看見都不禁想到郎才女貌一對壁人這樣的詞,大約就是說少爺和少夫人這樣的人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