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么卑微的祈求姿態!是誰能讓如此豪富之家如此懼怕,官嗎?
曲蘭心不知道,沈家也不會說。
“那現在看來我們想差了,如果這一切都是薛經業作祟,那我們也就不怕了。”沈老太爺說著突然嘿嘿笑了起來,雖然笑的很是難看。
到底是不是他,試一試便知。
……
同樣的夜晚,酒過三巡喝得晃晃悠悠的薛經業同樣沒有回家休息而是讓馬車直接駛向永安城內最大的客棧。
“去了趟沈家,那小娘子竟然是沈家新娶的兒媳。”薛經業站著喝了口茶水,將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摔。
“沈家現在如何了?”聽聲音原來客棧的人就是下午在寶慶樓和薛經業敘舊的京城朋友,只是再看長相卻和白天有幾分不同。此時這人面容白凈,胡須全無,舉手抬足間竟有幾分女態。
“先是沈七郎又瘋又瘸,現在卻沈大夫人有孕。夠他們忙活的。”薛經業咬牙切齒道。
“你慢慢跟他們玩吧。上邊的意思是不必著急,徐徐圖之。”京里人道。
“自然要慢慢來,這些年我在他們沈家裝孫子的屈辱,我要百倍讓他們痛苦。”薛經業說。
“那就好,只是沈大夫人這胎不要留,以免生下來夜長夢多。至于沈七郎,那就是個廢人,你先慢慢玩,反正最后也是要……”說著那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薛經業跟他對視,看他這個動作兩人都沒說話,心照不宣的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這沈家到底跟你家主人有何過節?”薛經業停止笑問道。
“知道的太多沒有好處。”對面京里人突然沉下臉,“你只要知道,讓他們斷子絕孫,沈家以后就都是你的了。”
“知道!”薛經業連忙打住話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敬朋友!”
時候不早也該走了,薛經業起身告辭。外面深夜微風帶著涼氣,吹得人渾身自在。薛經業突然莫名的心里愉悅渾身舒坦。
這些年他只要看到沈家倒霉他就有這種莫名的愉悅,好像自己此時就是沈家主人一樣。他可以主宰沈家。
不急,慢慢玩。
因為高興,薛經業沒有坐馬車,而是哼著小曲提著燈籠一個人晃晃悠悠往寶慶樓走去。深更半夜寶慶樓早關門,整條街也漆黑一片。
這可是他的寶慶樓誰也別想搶走。
想到這里他放下燈籠,走上前去手觸摸寶慶樓大門。甚至忍不住臉貼過去,嘴唇親吻門上銅鎖。
“嘩!”一盆莫名的粘稠液體從身后直接潑到薛經業身上。
沖天惡臭一下鉆進他鼻子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一盆潑上來,正好扣到頭上,黃色的粘稠物順著頭發滴到眼睛里。
屎啊!
薛經業想喊卻喊不出,惡心得彎腰嘔吐。這是誰!誰干的!
“給我砸!”身后想起一個少年霸氣的聲音。
“敢欺負我阿姐,給我把這不長眼的寶慶樓給砸了!”焦杰大喊道。
話音落一群少年端著屎尿糞便,拿著棍棒沖向寶慶樓。
寶慶樓本就年久失修的大門轟然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