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河水蔓延的慘狀從前只存在于世代傳說中,如今親眼所見,才知是何等的慘不忍睹。
曲蘭心和任你行依然無力的爬在石頭上,沈七郎叫了幾個人一起才把他們抬下來。也不知道是剛剛太消耗體力,還是緊張所致,大家都毫無力氣。
“可是,安歌呢?”
曲蘭心望向石臺,白云沂已經昏迷,懷中卻空空,本來被他抱著的安歌,不見了!
十五日后。
“你看,我變個戲法給你看。”任你行讓人端了一碗水在白云沂跟前。
此時白云沂還在臥床養身子,失血太多能揀回一條命實屬不易,他現在還下不了床。
“大難不死都必有后福。”任你行安慰道。
“師傅,你這就不叫……不叫你說的封建迷信了?”齊若軒插嘴道。
“你懂什么!我這叫精神安慰!”任你行伸手一拍齊若軒腦袋,“還有,叫老師!老師!”
說正經的。
任你行拽過齊若軒的手指,迅速扎了一滴血滴入碗中,曲蘭心也扎破手指把自己的一滴血滴進去。
兩滴血迅速融在一起。
白云沂騰的從床上做起來,瞪大了眼睛。
“你看,他們倆也不是兄妹或者姐弟……”
“莫非……”白云沂疑惑的看看曲蘭心,那眼神似乎再說,“莫非曲姑娘你兒子都這么大了!”
曲蘭心氣得翻了個白眼。
“你過來!”任你行招手一個小廝。
然后當著白云沂的面,把白云沂的指尖血和這小廝的再次滴入另外一個碗中。
兩滴血迅速相融。
白云沂:……
“所以……”白云沂目光呆滯。
這種把戲,真是愚弄古人屢試不爽啊!任你行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頭。他最近開始掉頭發,真的很擔心禿頂。
“所以你們是不是有血親,有沒有血液關系,這種把戲說了不算!”任你行平靜的說。
“既然這年代沒有親子鑒定DNA什么的,那么就去找源頭。這種事情她刪除,說著一指曲蘭心。”
“是,水患之后,謝家人還活著。”曲蘭心應聲道。
沈七郎帶著一個人進來,謝家翁,安歌的養父。
所有的一切謎底,看來只有這個人能解開。
謝家翁抬頭看看眾人,唯唯諾諾低著頭不說話,突然撲騰一聲跪在地上。
他這一個舉動,白云沂的臉色就變了。
“安歌,確實是我的養女,只不過并不是我從九州河里救上來的女嬰。”謝家翁哆哆嗦嗦道,事到如今,因為水患,他家也毀了,生意更不用談,家財盡失,只剩下這一條性命。
“謝家翁,安歌這個養女你到底是怎么得來的?”曲蘭心輕輕一笑問道。
謝家翁的臉色刷的慘白。
安歌,根本不是九州城人。而是在外地某一小戶人家的女嬰,因為長相容貌和白家那個男孩子極其相像,被他偷拐到九州城,當作女兒養。
為的……便是讓她進入白家……
她以為自己是白云沂的姐姐,她以為自己真的是被白家舍棄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