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安歌了。告訴沈兄,不用來找我。九州城不再需要白家守護,從此九州城沒有白家,自然也就沒有白云沂了。白家那個寶藏,就留給沈兄和蘭心姑娘,后面是地點。但是如何打開,我也不知道了。只知道也要用到白家的血脈。如果我的血還有一點用,那就拿去吧。”
短短幾句話,寥寥幾個字。旁邊放著一碗獻血,以及一張手畫的地圖。
白云沂這是去找安歌去了。
其實從那天白云沂一醒來,他們就沒敢告訴白云沂找不到安歌了這個事情。他當時命懸一線,失血過多幾乎這條命就沒了。
是任你行和曲蘭心死人當活人醫治,才救回來的。
“這種方法,輕易不可用。”任你行交代曲蘭心。他此時正用一個皮管子,把另外一個白家族人年輕晚輩的血導入到白云沂體內。
當時情況實在危及,任你行迫不得已才想出這么個辦法。跟白家族長也說了,這個方法兇險無比,但有一線生機。
若是不試試,那就一線生機也無。
失血過多,根本沒個救。
白家人商易一番,反復確認,“真的只有一線生機嗎?我們還能做什么,能讓這生的機會大一些?”
任你行只能無奈的告訴他們,“什么也做不了,全看運氣。”
血型匹配就活,血型不匹配就死。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什么血型。
聽說要過血給白云沂,白家族人呼啦啦跪了一地,“請神醫用我之血,我等愿以命換命!”
“沒那么嚴重哈,你們誰都死不了。至于里面那個是生是死看他的命了。不過我是要挑挑人。”任你行道。
身體健康的,性情外向活潑的,平時就很熱情的……
“老師,這是為什么?”曲蘭心問。
“血型人格論嘛,希望碰到o型血的幾率大一些。其實都是沒有瞎胡扯的。”任你行不滿意的道。
一共十個人,每人過一些血給白云沂。
任你行拿鵝腸子做了個管子,血從這邊倒入另一邊。
白云沂真的就活了。
“他這樣還不算度過危險期,要看這些別人的血,在他身體里的適應程度。學生啊,記住,這個法子,只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切不可對別人用啊,會死人的。”任你行反復叮囑。
“學生記下了。”曲蘭心一邊跟任你行學習,一邊把老師的話牢牢記在心上。
她沒有想到,未來的某一天,她竟然沒有聽老師的話,用了這個法子。她也沒想到,她會因為這個法子,而得以死里逃生。
不管怎么說,白云沂撿了一條命。人還沒醒,神志不清的時候,就看白云沂嘴唇輕動,似乎在喃喃低語些什么。
曲蘭心湊上前去仔細聽,“安歌”,他說的是“安歌”兩個字。于是,在他清醒之后,所有人都不敢告訴他安歌不見了。
“也很兇險,在另外的房間治療呢,但是和你一樣,都沒有生命危險了。”曲蘭心只能這樣告訴白云沂。
他這才乖乖的吃藥休息,只是偶爾睡過去的時候,在他的夢里,還能聽到他叫,“安歌,安歌。”
又過了幾日,曲蘭心和叫了沈七郎,緩緩將安歌失蹤了的消息告訴白云沂。
果然白云沂只聽了一句,“安歌不加了,現在還未找到。”就急急的下床。“你現在出去找她,不出三日,你自己就會死在外面。就算找到她又怎樣,還是一樣的生離死別嗎?”曲蘭心嚇唬白云沂道。
倒也不是單純的嚇唬,白云沂的身體狀況,別說出去找人,根本還不適合起床。
就這樣拖著又拖著,直到今日。
曲蘭心看著那封信笑,白云沂終究還是去找安歌了。
不管他找得到,還是找不到。從此,九州城內沒有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