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本來就在年前囤了好些藥材,就等著開春提價,接過曲老太爺直接說他要了。老爺有氣也不敢言語。”周大夫低聲解釋道。
曲蘭心一想到曲老爺和曲夫人想發作又不敢發作的樣子,突然很想笑。
“那也不用勞煩您過來呀,這邊多危險。”曲蘭心跟周大夫說。
當初曲蘭心在永安行醫,最開始只有周老大夫認可她,對她是善意的。所以曲蘭心對周老大夫很是敬重和感激。
“你在這里都不說危險,我一個年過半百的人,還怕什么危險。”周大夫道。
“是我們年輕人,體力壯一些。”曲蘭心一邊笑著說,一邊端了一碗湯藥遞給周老大夫。
“這是……?”周老大夫目光閃閃,接過碗。
“這是預防這次瘟疫的湯藥。”曲蘭心說。
“呵呵!實不相瞞,我這次冒險前來,實際上就是為了……為了……偷學一二。”周老大夫直接道。
“這也沒什么。”曲蘭心對周老大夫一向敬重,直接把這個方子拿出來給周老大夫看。
“我年輕,這個方子還請老先生多指教。”曲蘭心說,另外又把治療瘟疫的方子也拿了出來。
一個是預防的,一個是治療的。
周老大夫望著曲蘭心遞過來的東西,雙手微微顫抖。
“丫頭啊,你知道這兩個方子,價值幾何啊?”周老大夫望著眼前這個小姑娘。這兩個方子,輕則價值萬金,重……重可敵國。
一個國家如果遭受瘟疫,那傾覆可能在轉眼瞬間。
“哪里,哪里。”曲蘭心謙虛道,“何況若是沒要藥材,再有用的方子也救不了人的命。”
這話說的一點不差,也適時的再次謝了周老大夫千里迢迢從永安給他送藥。
反正當著外人,尤其是永安的人,任你行不讓曲蘭心說他是她老師這個事情,也并不說醫術是他傳授的。
說是怕以后曲蘭心闖了禍,千萬不要道出為師是任你行就行,以免遭她連累。
雖然說這么久了大家多多少少心里也隱約猜到,但是曲蘭心和任你行都不明著承認,那也沒人去追究這件事。
“周老先生來了正好幫我看看,這方子是否妥當,是否還有可以完善的地方。”曲蘭心謙虛道。
“四姑娘取笑啦!”周老大夫還是延續她在曲家的稱呼。
“去有個事情,可能還要看周老能否幫忙。”曲蘭心低頭斟酌的問。
“什么事?四姑娘不必跟自家人客氣。”周老大夫真誠的說。
這九州城里,若說自家人,名正言順的可不是曲家人。周老大夫是曲家藥堂的,自然也算曲家人。
“過兩天,如果不出我所料,這里會有大量南邊來的百姓涌入九州城,到時候瘟疫會再次襲來……”曲蘭心憂心忡忡道。
“四姑娘是希望我留下一起為這些百姓?老夫自然義不容辭……”周老大夫道,“不然我來這里干什么,就為了偷看一眼方子嗎?”
他是好奇這方子,能治愈瘟疫的方子,能預防瘟疫的方子!可是他也想好了,如果四姑娘肯教授于他,他一定會造福萬民且謀取一份利的。他對這個方子,就是單純的從醫者角度的好奇和熱情。
“不是,不。”曲蘭心打斷了周老大夫的話,“自然周老大夫不是那樣的人,但是這里實在兇險,周老大夫畢竟年紀大了,我希望您帶著方子回永安。以后萬一有用,也算我們做了善事一樁。”
曲蘭心說的不無道理,瘟疫這個東西,老年人幼兒染病和年輕人染病畢竟不同,救治困難,死者更多。
“四姑娘,你說的這些我來之前就想過了,可是我不會走,我會留下。這和年齡無關,因為我是個大夫。”周老大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