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警署對面的馬路邊上。
我坐在車里,望著警署的門口。
忽然回想起剛做記者的那個時候,每天都蹲守在這里,期待著能遇到什么驚天大新聞。
我被我自己遇到的事情難住了,我露出了苦笑。這時,在街對面我看到了韋恩警官。他拿著類似于揉成一團的吐司,然后拼命的往他的嘴里塞。我不僅皺了皺眉,這個人的吃相怎么每次都這樣?
我解開安全帶,把手放在車門的把手上,但卻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即打開車門。
以目前的情況下,我和負責調查這個案件的警官見面,對我會有什么好處嗎?一方面,我的丈夫很可能與受害者露絲有染,另一方面,我的項鏈是在兇案現場發現的。從哪個方向來說都對我極為不利。
我想任憑這兩條,韋恩警官也不會將任何事情透露給我的。
我呆呆的看著韋恩警官走進芝加哥警署。
我既無法去見韋恩警官,暫時又不想去欄目組,心不在焉的我打開手機,這時艾莎發來的信息已經堆積如山。
<莫妮卡你現在在哪里?你說你出去了,那你還回來工作嗎?>
<接我電話。>
<不忙的時候給我回電話好嗎?你現在很忙嗎?>
我正在低頭回復短信,感覺在旁邊有什么東西,我抬頭一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了。
一個穿著淡藍色襯衫的女人和韋恩警官站在一起。
“這不是莫妮卡嗎?你在這里做什么?難道你是在等我嗎?”
韋恩警官問道。
我簡單寒暄了兩句后,就逃似的飛奔而去了。
現在的我真是個可憐的人,整個上午漫無目的的在城市里到處游蕩。此刻我已經精疲力盡了,而且頭痛欲裂,畢竟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
可是我既不能回家,也不想在住酒店,我依然無處可去。如果能好好的睡一覺,也許我就能緩解很多。可是無論是褪黑素還是安眠藥都遺落在家里。
這時我想到了可以找珍妮醫生開一些安眠藥的處方。隨后我在電話中找到了珍妮醫生的號碼,并撥通了她的電話。
(你好,這里是珍妮心理治療。)珍妮醫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不知道這段時間珍妮醫生有沒有看過關于我的那些新聞……
完成與珍妮醫生的預約之后,放下電話,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麻煩的可憐人。
晚上19:15分。
我比約定時間提前了15分鐘到達了摩星嶺云頂大廈。
我將車停好,把頭靠在窗戶上閉上了眼睛。我在回想那天在摩星嶺云頂大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會不會在我離開之后,那個兇手又回到了案發現場,并把我的項鏈再次放到了露絲的手上。
又或者是兇手在犯案之前事先準備好我的那條項鏈?兇手會在遠處監視著我進入露絲的辦公室嗎?但是,很顯然在我進到那里時我并沒有看到其他人,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緩緩睜開眼睛,下了車,心中下定了決心。
我決定再去一次兇案現場。
我環顧四周發現目前云頂大廈看起來比上一周更加整潔。
與上周不同的是,每個雜亂的房間都被收拾的干凈利落,凌亂的停車場也被清理干凈。大廈內一片祥和、光彩照人,仿佛前些日子發生的那個可怕的事情已經被徹底的抹除干凈了。
下車后,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口。電梯門打開后,我再次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然后迅速地走進電梯里,并按下了14樓的按鈕。
電梯內仍然蓋著保護膜,但是有了新安裝的天花板和監控攝像的痕跡,之前貼上的那張公告也被拿走了。我想是在發生那些事后,監控攝像被迅速地安裝好了。
電梯很快就在14樓停了下來,我望著天花板,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走出電梯。
14樓內部的情況與大廈的其他環境不同,似乎在事發當天之后就將一切施工進度都停止了。走廊里仍然堆放著很多建筑材料,到處都是建筑垃圾和灰塵。